举起你的剑来,奥托莉亚,不要让我在杀,掉你的时候还是露出这种让我替他觉得不值的表情。
“如果想要继续活下去,留在他的身边,就不要保持这种毫无价值的逃避。”
奥托莉亚的脸不再低垂,她抬起头,眼神中的挣扎消失,坚定的表情再次出现在她脸上。
黑色的巨剑随着手腕的反转被举起,划破空气发出凄厉的底响,最后对准了陈静默的身影灰色的雾气从她的剑刃上荡漾开来,凶邪如恶鬼的巨剑散发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杀意,似乎很满意自己主人奋起抗争的摸样。
血色的雾气在颤动的一瞬间后消失了,下一刻出现在奥托莉亚的面前,狰狞的巨镰与黑色的巨剑冲击在一起,一阵阵火花和细小的猩红血雾从锋刃上跳出来。
这一次,谁也没有留手,在血站战场上所磨练出来的杀戮剑技、埋葬了3424864+1只怪物之后产生的黑红色灵魂波长都彻底的解放开来。
很难想象那种狂暴到令恶魔都恐惧的剑技是从奥托莉亚的手中展露出来的,暴戾劈斩,浴血搏杀的凌厉气息从奥托莉亚的身上扩散开来。
在巨剑劈斩的轨迹上残留着一道灰黑色的痕迹,那是吞没了无数敌人的灵魂之后所残留的怨毒诅咒。
而陈静默的身影在血雾中若隐若现,带着杀意收敛到极致后产生的黑红色。巨镰吞没了无数尖叫怪物的鲜血之后却化为如同水晶般剔透,简直快要放出光来了。
在扩散的血色和灰黑色的死灵诅咒中,大地不断的撕裂,一切生机都尽数被凶邪之剑掠夺,而灵魂却被黑红色的巨镰所收割。
在白朔所没有察觉的时候,他找不到的地方,战场上浴血的女武神在和披着猩红长袍的亡灵收割者进行搏杀。
虽然征兆并不如白朔和长孙武之间的搏斗明显,但是每一寸空气中部带着凌厉的杀意。
一只沉睡的雌火龙不小心被卷入其中的,然后在瞬间被搅碎了大半个身体。
两人不约而同的不想就此陷入漫长的胶着,每一次攻击部用尽全力,这一场战斗注定不可能在漫长的消耗之后得出结果。
从开始到即将结柬,都出乎预料的快。
暴乱的血色膨胀收缩着,卷住巨大的重剑钉在残损的岩石上。
无数猩红色的长针钉进巨剑上的裂缝,黑色的残缺巨剑暴戾的想要香掉敢于接近自己的血色,但是却被其中毫不逊色于自己的杀意炸……开了更多的裂缝。
就算是到了这个地步,巨剑也依旧没有碎裂,一直徘徊在崩毁和残存的中间,这或许就是这一柄偏执暴戾的武器最大的特点吧。
浑身受到的无数创伤的陈静默从氤氲的血雾中浮现,尖锐的长针沿着巨剑钉在了奥托莉亚的双手和双腿上。
猩红的色彩仿佛风卷一般在她的手中凝聚,暴戾的猩红海潮还有无数魂威的电光被压缩在白哲的手掌之间。
沉默的,陈静默猛然向着奥托莉亚的头颅将手掌压下。
最后的瞬间,血色的螺旋停顿在奥托莉亚的额前,只需要一公分的推进就可以彻底毁掉她的性命。
奥托莉亚的头发被暴乱的风流吹开,露出沾染着两滴鲜血的额头,她看着将自己视野沾满的红色和湛蓝的螺旋,眼神澄净,神色坦然。
陈静默的手掌收紧,即将爆发的螺旋中传来仿佛钢铁被捏碎的尖锐声响,血色和电光就这么沉默的消散了。
她沉默的提起一言不发的奥托莉亚,看着她的眼睛,猛然之间抬起手,耳光响亮。
手掌再次挥动,耳光的声音再次传来。两次,三次,四次,五次……瞪着奥托莉亚的眼睛,陈静默不断挥动着手掌。
直到她用尽了自己的力气,奥托莉亚的脸上浮现出一片凄惨的淤青。
缓缓的从奥托莉亚的身上站起来,陈静默后退了两步之后坐在被切裂的凌乱草丛上,抱着双腿低声的哭泣。
两个人都一样,比谁都偏激,可是在即将,结束的时候却软弱的不愿意去面对胜利。
不论是陈静默还是奥托莉亚都下不了手去取走对方的性命。
压抑的流出眼泪,陈静默像是小女孩一样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奥托莉亚手腕上的鲜血长钉崩溃,伤口上的血肉蠕动着缓缓弥合,她收起了自己沉重的长剑,看着陈静默低声问:“你应该杀了我的。”
“杀掉你能解决问题么?”陈静默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她:“你在嘲笑我么?”
奥托莉亚摇了摇头,低声的回答:“这不是理由。”
“如果杀掉你的话,他……可能会很生气吧。”
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陈静默没有承认自己的懦弱,而是倔强的昂着头,然后擦干净脸上的眼泪,整理着身上的伤口。
她背对着奥托莉亚哽咽着,一点一点为自己的伤口帮上绷带,最后换好新的外套。
转过身之后,她再次变回那个轻柔微笑的陈静默,除了奥托莉亚再也没人能发现那个脆弱哭泣的女孩子。
轻轻的将一套安静的衣物和药剂放在奥托莉亚的身旁,陈静默伸出手去抚摸她脸上的淤青:“灰头土脸的样子好难看。”
在指尖的触碰下,奥托莉亚脸上淤积的鲜血缓缓消退,恢复回原本的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