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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任祈恆 前篇1(第2页)

&esp;&esp;父亲离开我们后,母亲为了家里的生计及积欠的医疗费埋首于工作不停息。

&esp;&esp;我的生活从此变了调,回到家再也听不见母亲欢迎的声音,也再也听不见父亲回来的声音。

&esp;&esp;为了不让母亲担忧,我逼迫自己长大,必须不能再像个小孩子。

&esp;&esp;回到家看着母亲留下来的字条,我会和自己说:「没问题,我一个人可以的。」

&esp;&esp;学校有活动,看见母亲很困扰的表情我就会笑着跟她说:「没问题,我一个人可以的。」

&esp;&esp;补习班下课也是,接到母亲加班的电话我就会告诉她,「没问题,我一个人可以的。」

&esp;&esp;没问题。

&esp;&esp;我一个人可以的。

&esp;&esp;这句话讲久了就会成为改不了的口头禪,也会成为一辈子最后悔的习惯。

&esp;&esp;?

&esp;&esp;「祈恆,祈恆……这题你会吗?」

&esp;&esp;每次补习班一下课,就会有很多女同学前来围住我问我许多问题。

&esp;&esp;我总是耐心地留下教导她们,想说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等待母亲来接我。

&esp;&esp;某日,坐在速食店里为两、三位女同学们解题的时候,我看见窗外经过的熟悉人影。

&esp;&esp;是母亲。

&esp;&esp;我微愣几秒,显然母亲并没有看到我。

&esp;&esp;「那个我想起我还有事……今天就先到这里。」我一边慌张地把东西收到书包里一边和那些女同学们对话。

&esp;&esp;「……好。」不予理会她们茫然的表情我迅速地离席,赶紧衝出速食店就怕追失了母亲的踪影。

&esp;&esp;远远地在一群人潮里我很快地看见母亲常穿的那件大衣,毫不犹豫地向母亲的背影奔去。

&esp;&esp;我在脑海中思考,要怎么吓吓母亲呢?

&esp;&esp;母亲会用什么表情迎接我呢?

&esp;&esp;光想着这些而兴奋不已的我,忘了今天母亲会迟些来接我的理由是因为加班。

&esp;&esp;直到当我看见母亲牵着一个和我同年龄的男孩,还有母亲另一手勾着的一名看上去年纪有点稍大的男性。

&esp;&esp;我才停下我奔跑的步伐,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和那两个人消失在我的眼前。

&esp;&esp;先一步比母亲早回到家后的我,躺在房间的床上。

&esp;&esp;母亲打过来的电话一通也不想接起。

&esp;&esp;看着放在书桌上那个父亲和我的合照,我忍不住悲伤哭了出来。

&esp;&esp;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的加班成为了谎言,母亲的推託成为了谎言,我的体贴成为了牺牲品呢?

&esp;&esp;明明父亲才离开我们一年多,为什么……为甚么这么快就忘了父亲呢?

&esp;&esp;不敢问,也不想去问,更不想去面对。

&esp;&esp;我只知道从那天起,那个温柔又美丽,深爱着父亲的母亲也已经随着父亲离开了我。

&esp;&esp;也明白原来爱情这种东西,是不可能永恆,且随时都可以被取代的……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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