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b市看我外婆,她病了。你抱一会儿就行了,赶紧办事去要紧,人家等着你呢。”说着,我局促地朝那个女人望了一眼,她果然安静的等在几步之远的地方,看着我们表情却很淡然。
张至元皱眉:“你一个女人怎么带着孩子去外市?等我一下。”说着,抱着紫儿向那个女人走去,我抬了抬手又犹豫着放下了。
有一种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觉得我就属于这样的。尽管张至元好心的要送我,可我还是怀疑他这样的大忙人是不是真有可以浪费的几个小时?况且破坏别人的约会让我良心不安。
宋小丫一听张至元送我去,立刻爬到床上装死了。
从a市到b市的那段路并不短,开车走高速也得有两个多小时,吃完午饭后我们便从家里出发,宋小丫在阳台上放肆的嘲笑:“哟,这一家三口真是温馨,很好很和谐。”
我鄙视得瞧都没瞧她一眼,她已经接近疯狂状态了,马上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10-3
紫儿还是小婴儿,她的行礼却比我多上两倍,后车座上塞得满满的,我只好抱着她坐到前面来。孩子既想说话又想走路,在我腿上晃个不停害得我一连系了好几次的安全带都没有系好。
“小紫乖一点,不要动哦,妈妈不好系安全带了。”我在她软软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努力的想让她坐下来,可是她就是不愿意,小脚蹬在我的大腿上胖乎乎的小手乱舞,小嘴里还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来吧。”张至元在一旁笑,倾过身体帮我把安全带系好,顺势在紫儿脸上偷吻了一下。我刚想笑他,忽然发现他亲的位置有点特别,特地转过紫儿的右脸蛋上亲,正好是我刚刚亲过的正中心的位置。
我愣愣的看着他,阳光透过墨色的玻璃窗照在他的脸上,让棱角分明的线条显得柔和明朗。他注意到我看了,只是瞄了我一眼淡淡的笑,碧蓝的眸子专注看着前方开车。或许是我多心了,我并不想破坏现在这样和睦的朋友关系,彼此很轻松的交往而且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路上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紫儿刚开始很兴奋后来慢慢就眼皮子打架,招架不住瞌睡虫的侵袭,慢慢睡着了。我从后座上拉了一条粉红色的小毯子给她盖好,一边发出我的疑问:“你下午真的有空?听说你自己的那家服装公司最近要办服装发布会呢。”
“你说呢?我的座右铭是惜时如金。”他看着前方,反问。
“还座右铭,真老土。没空就不用这么客气送我嘛。”我笑。
“我有必要对你客气么?你商场剥削得我那么厉害,。”他挑眉,停顿了一会儿声音一沉:“我不放心你和孩子,你那朋友情绪不稳定,高速路上又容易出事故。”
声音意外的温柔,封闭的车厢里流动着丝丝温暖而暧昧的情愫,我垂着眸子低低的说了声谢谢。如果没有他,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好,有时候会想男人算什么,不要他女人也一样能过得很好,可是临到事来,有个男人在身边明显的可靠许多。
“宝儿,我……”
“天哪,小丫头尿裤子了……”
蓝若紫的一泡尿让昏昏欲睡的我立刻精神起来,张至元找了个休息站停车,我特地把他从车厢里赶了出去给紫儿换裤子。幸好发现的及时,没弄到我的身上,不然可糗大了,妈妈要和女儿一起换衣服了。
紫儿那臭臭的尿不湿张至元给拿了扔垃圾桶里,那边扫地的大妈立刻表扬了他:“这个爸爸真好,还给孩子扔尿布。我那儿子,让他帮忙拿一块新的都不愿意动。”
看着张至元没无表情的面孔,我忍不住笑,自从有了紫儿,他就一直被误会,不合格的丈夫,不称职的爸爸,现在又是好爸爸了……可怜人家还没结婚呢!
至于他为什么三十好几都不结婚,我没有去打探,他也从来不曾提起过。
某人被表扬之后开始得瑟,趁我喝水吃东西的空逗紫儿说话,让她喊“爸爸”,可是紫儿只会瞪大了眼睛看他,小嘴抿得紧紧的。人家一岁大的孩子都会说好些话,会喊爸爸妈妈了,可是紫儿什么都不会,偶尔嘴里吐出来的是几个简单的音符。
我教她喊妈妈,她也不愿意喊,久而久之也就放弃了。
“你觉得单靠你一个人照顾紫儿,她会健康的成长吗?”重新开车,张至元旧事重提。他这个男人很直接,就好像从前我们谈生意,我请他给我们让利,他直接问他有什么好处?
“我还没考虑那些呢。”我小声道,拿着奶瓶给紫儿喂水喝,她噘着小嘴,也津津有味。
“该考虑了,听说你们当时没有领结婚证,法律上根本是无效的婚姻。”他说。
我撇撇嘴,想回答说紫儿的爸爸很快就会回来呢可是自己也觉得假,想说没有合适的男人但又显得我在邀请他,于是最后只好含含糊糊的哼了一声。
他见我垂着眸子性质缺缺的模样,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笑道:“你睡一会儿,到了地方我叫你。”
于是我很不客气的睡着了,母女两个一起流口水,把紫儿的小毯子都弄湿了,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张至元在笑,脸上带着温柔的宠溺,很无可奈何的表情。
他拿纸巾给紫儿擦嘴,然后又给我擦嘴,表情专注认真,神情自然得好像我们都是他的女儿一样。
我不好意思的脸红了,揉着眼睛扭头看窗外的风景。
“第三人民医院,是这里吧?”张至元靠了过来,热热的呼吸吹起我耳旁的碎发,让我连扭头的勇气都没有。
高大的白色建筑楼前,是一大片的停车场,自行车电动车摆得满满当当,红色的十字立在医院大楼的正中央,果然已经到了外婆治疗的医院门口。
“对对,就是这里。”我睡得有些稀里糊涂,抱着紫儿下车就想走,忽然记起来我们一大堆行礼还在车后座上;又觉得别耽误张至元太长时间让他先回a市,可是转念一想这样太不礼貌了,至少请他喝杯咖啡再走。
一时间来来回回脚步移动了好几次,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最后终于顿悟,自己是找他来做临时孙女婿的,无论如何见过老太太再走。
张至元看我转来转去忍俊不禁,关好车门,走过来顺势扶住我的肩膀:“走吧,至少我也该看看你的外婆。”
我抬头,对他傻笑了一下:“要是我外婆认错了人,你别介意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