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去玩吗?大三课少,逃几节也没关系。”他一边往嘴里塞荷包蛋,一边抬头看我。
“随便吧。”我只觉得累,对于出去玩的兴致并不是太高,而且新家还没摸熟呢。
“要不然咱们去英国一个星期,我顺带办点事情。”他装模作样的拿杯子,手却越过餐桌移了过来,勾住了我的手指。
他的手指很白,骨节分明略显瘦削,我垂眸笑了笑,顺着他的手指握住,紧紧相扣:“好啊,随便你安排吧。”
“那吃完早餐我去买机票。”他的脸居然红了,微低脑袋一手扶着额头嘴唇高高的弯起,唇边还留着一抹牛奶的乳白色。
“咦,你脸红了?握你一下手而已,干嘛害羞?”我笑,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
“你才脸红呢,我热。”他嘴硬,哼哼的躲过我的手,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温柔。
小屁孩儿吧,总是喜欢掩饰偶尔流露出来的感情,好像一旦被对方发现了就会显得自己处于下风失去了主动权。
吃完早餐我洗盘子,蓝浚在旁边磨磨蹭蹭的翻东西,一会儿打开冰箱一会儿打开橱柜,问他找什么,他揉着鼻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等我洗完碗上楼收拾,他也跟着屁股后面过来了。
我哑然失笑,眯着眼睛问:“你到底要找什么?”
“手机。”他挑挑眉毛,翻着眼皮看天花板,一幅心安理得的样子。
我无语,手机又不在我的身上,跟着我也没用。
撸起袖子,系起长发,准备换床单时,他又歪歪扭扭的过来了,舌头舔着嫣红的嘴唇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那个,怎么样?”
“什么?”我不解。
“昨天那个。”
“婚礼?不错。”
“不是,那个……”
“哪个啊?少爷。”我快晕了,蓝大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扭捏捏了。
“akelove。我有点粗暴,第一次不都是很疼的么?”他玩手指,极力的用轻松的语调来说话。
这次轮到我扭捏了,看着拖鞋里露出来圆圆的脚趾头,轻轻哼了一声。稍微有点惭愧,二十六岁了还是白纸一张,他从前喊我老女人我也没法反驳。
“要不然再来一次?这次一定不会疼。”他立刻兴奋的抱了过来,原形毕露。
我犹豫,心里不想但又不愿意拒绝他,踌躇着怎么开口,他已经吻住了我的耳垂,双手也开始不安分。
我皱眉,果然还是不行,一动腰就疼,看来我真的老了,经不起折腾,这真是件可怕的事情。忽然想到了什么,推着他问:“你不是要找手机去买飞机票的么?”
蓝浚愣了一下,动作停止了,眨了眨眼睛而后悻悻的松开了我:“好吧,那等我回来。”说完,不情不愿的又开始找手机,把沙发垫都翻了出来,弄得乱七八糟。
我抿嘴笑,继续整理床,不知道何时找东西的声音忽然消失了,安静得只剩呼吸声。疑惑的扭头,看他拿着手机正专心致志的在看,胸口随之大大的起伏,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咣当”手机被狠狠的摔了出去,撞到了玻璃门上,支离破碎。
我吓了一跳,正想询问,不妨他撇过脸,喘着粗气眼神里带着少有的凌厉,黑眸里好似要喷出火来。
我怔住了,眼睛盯着他,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心里意识到,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在这个洋溢着温暖和浪漫的新婚的早晨,而我,却连询问的勇气也没有了。
蓝浚握着拳头,脸色铁青的站在床尾,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呼吸越来越沉重,我的眼泪也随之涌了出来,忽然而来的楚痛冲散了原本的快乐,让我的眼前有片刻的空白。
等我的视野重新清晰起来时,他已经走了。
门重重的被关上,震得我的心也跟着颤抖。掀开被子,床单上暗红色的小花,无辜而委屈。
晚上蓝浚回家,自然没有带什么飞机票,而是面色平静的告诉我一个决定:他准备短期内就出国,学习两年后回来。
然后,独自睡在客房里,一连好几天,冰冷得只剩下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