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丫愣了一下,皱着眉毛点了点头:“去年十月份的事情,他自己说是吃错了剂量的安眠药。当时我和雪松吓得要死,他也没让告诉父母和你。”
“小丫,如果他出事了,我就跟着他。你帮我照顾爸妈。”
“宝儿。你疯了,说什么胡话。”宋小丫哭了,拂着我一边高高肿起的脸颊:“你这个死丫头就是喜欢把自己的姿态摆得高高的,你跟着他是什么意思?殉情吗?表示你对他的爱执着不悔?那你现在坚决和他分手的立场又是什么?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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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总是会过去的。
时间是具有巨大冲刷里的浪潮,带走了海滩上的一些东西,又带来了另一些。
和安阳在南湖分手后已经过去二十天了,脸上的红肿没有消去时,我借口要和宋小丫一起研究新娘妆,在宋小丫家赖了好几天,享受了温柔的姐夫做了几顿美味早藏。此后的十来天则平静的去练瑜伽,做美容或者独自去商场购买婚房用品。
玉姐对于我试婚纱那日丢下未婚夫不辞而别的行径,一直耿耿于怀,教训了几句见我没反应也觉得无趣就闭嘴了。把心思都放到给女儿准备嫁妆的事情上面,我这个准新娘居然没有丈母娘来的繁忙。
蓝爸爸送给我们一套小别墅,在南湖附近,一等一的地段,离市中心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而且周围风景也美,可以说是山清水秀,如果配上我们那就是人杰地灵了。和亲戚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众人取笑我和蓝浚有一双好父母,蓝浚不服气的嘀咕:“等我工作了,也不会比老爸差,到时候大小一家人我都得养呢。”
我笑,不知道那一家大小里面是不是有我,他斜了我一眼不理会。
蓝浚也算是个富二代。坏毛病染了不少,不过底子不坏也不像一般的纨绔子弟喜欢挥霍,好歹有点上进心。
而我,工作的时间短,很不争气的只有少少的积蓄,家里的置办都是掏了郝哥和玉姐的养老钱,感觉无比的惭愧。想起那日宋小丫骂我,说爸妈只能这么疼女儿了,为了女儿以后能好过把女婿待得亲儿子还亲,一样样一件件的东西往你房子里堆。你再敢说扔给我照顾之类的话,我必须把你抽醒。
其实我一直都是醒着的,只是偶然迷糊了一下。我知道很多困难可以用不懈努力去攻克,但还有另一些阻碍是能力所不及的,因为我不够青春激情,所以选择屈服于现实的淫威下,依旧自得其乐。
没心没肺,就是用来形容我这样的女人的。
这段时间里,雪松给我打过两次电话,连那个蛮丫头雪梅都打了一次电话来骂我。雪松对我待安阳绝情的态度表示了惋惜和理解,然后在规劝了我一番无果的情况下,提议让我去看看安阳,哪怕一眼也好。
但我还是无情的拒绝了。
过了几天雪松又第二次来请求我,去看看安阳,他绝口不提安阳的情况,只说让我去看看他。我说不用了,你让他妈妈来看他吧。说完这一句的时候,我忽然想笑,想到了安阳妈妈那张惊慌的脸,感觉自己挺卑鄙的。
于是雪松只好代安阳祝我幸福。
哥哥唱罢妹妹登场,若是陌生的手机号打来的电话,一般情况下我是不接的。但雪梅用的是雪松的手机,所以我没有防备的接通,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小姑娘心里的愤怒积攒得还挺多的,不发泄出来估计会爆掉。虽然我和她没有说过一句话,可是她对我的不满已经堆积成山了,她说安阳现在课也不上饭也不吃,天天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颓废得不像样子。然后骂你这个老妖婆,喜新厌旧、贪财好色,勾引了安阳哥哥又不要他,没见过这么狠心不要脸的老女人。骂完不等我回答,直接就挂断了。
我的小心肝,疼得想狠狠捶打一番。感情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做的事情,是谁告诉安阳的母亲我和安阳约会?是谁巴不得拆散我们好趁虚而入?今天大火烧尽后所有一切败落的结果,她才是直接的引火者。
感觉很憋屈,该发泄的是我而不是你这个祸害人的小妖女。居然不让我回一句话就直接挂断了,太没礼貌了,难怪安阳不喜欢你。
丢下手机,拉开窗帘,发现火红的夕阳正好。呼啸而来的白鸽在楼顶盘旋,不知疲倦,是傍晚小区里明媚的风景。
“丫头,你怎么不愿意和小浚去拍婚纱照?哪家孩子结婚不拍婚纱照的啊?”玉姐急冲冲的走了进来,估计是从蓝妈妈那里听到了消息。
“急什么,结婚证不是还没有么?等领结婚证的时候在拍也不迟。”我懒洋洋的重新躺回床上。
“放屁,结婚那天你们拿什么摆在酒店门口啊?”玉姐很急躁,这些天她忙到嘴上气泡,不上火是不可能的。
我忍不住笑了,撩起头发把脸探过去:“好妈妈,就算现在拍,也来不及了啊。到时候我们站着迎接客人,要那劳什子照片干嘛。”
是啊,要那劳什子东西干嘛,当某日我形影相吊的时候,对着墙上虚假笑容的一对男女,只会换来更深的惆怅。我畏惧,不知以何种面目呈现的我的婚姻生活。
玉姐不悦的撇撇嘴,忽然压低声音温柔的笑了:“那个,小浚来了,你要不要和他聊聊?”
“妈,我跟你说过了婚前不见面的,难道你不希望我吉祥如意?”我立刻摇头。我好没有调整好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小妖怪呢。
“年轻人还讲究那个干什么?上次亲戚吃饭不就见了。况且小浚都来了,他很想你呢。”玉姐理亏的嘀咕,把那个“很”字咬得重重的。不用想我也在知道,肯定是她和蓝妈妈的主意,小妖怪才不会主动来找我呢,更别提想念了。
“想见我?那宣他进来跪见本女王吧。”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粉蓝色的靠枕上,得意洋洋。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这个小妖怪冒出来的时候,我的心情就不自觉的变好,难道他本是就是个引人发笑的笑话?
玉姐喜滋滋的出去叫蓝浚,过了几秒钟又灰着脸回来了:“这孩子,怎么一趁我不注意就走了呢?我还准备带你们两个给你姑姑他们送小礼呢!”
我忍俊不禁,用枕头蒙着脸大笑,咱们玉姐很少这么囧过,说话都是掷地有声在家里称王称霸。
“死丫头,再笑老娘打你屁股了。”玉姐有些恼,插着腰指着在床上翻滚的我做泼妇状。
房门“吱呀”的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略带惊讶的妖怪脸,眨着长睫毛怯怯的说:“妈,我没走,刚刚去洗手间了。”
玉姐立马就高兴了,指挥我洗脸换衣服,还让蓝浚看着我,美其名曰:监督,害得我不得不躲进卫生间。
我们坐的是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