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儿姐?”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雪松啊,好巧。我还有事,先走了!”我表情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转身就走。虽然是故人,但我完全丝毫的喜悦,只感觉落魄凄凉。
雪松怔了一下,忽然喊道:“宝儿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我们a大同学聚会,他也在。”
我笑了,慢慢的扭头,看着这个外表憨厚、一脸期待的大男孩:“以后再说吧,我得赶着去见公公婆婆。”
“宝儿姐,你,结婚了?”雪松发出惊讶的呼声。
“很快就会结婚了,你在a大是吧?到时候有空来喝喜酒。”我笑着拜拜手,身体僵硬的走回电梯,顾不得再去看雪松的反应。
我并不讨厌雪松,甚至还很喜欢他,现在的男孩子,像这样实在的不多了,可是一看到他我就会想起另外一个男孩儿,仅仅因为他们是要好的朋友。
机械的随着电梯里的人走了出去,我才发现自己又到了一楼。
景丽大酒店,据说是这里最豪华的酒店之一,整个酒店都是仿欧式风格,各种复杂的装饰和花纹,明暗相间的色调,华丽的水晶大吊灯,亮的可以照出人影的地面。
我该去哪里呢?一时脑袋有些混沌。
包里的手机响了,玉姐温柔慈爱的声音缓缓的传来:“宝儿啊,你怎么还不上来呢?上个洗手间都这么久,这孩子。”
我抖了一下,立刻乖巧的问道:“好妈妈,你们在哪个房间?我太紧张了,尿不出来。”
“我们在506,,快来吧乖女儿。”玉姐嘿嘿的笑了两声,啪的挂断了。
玉姐彪悍惯了,偶尔有温柔我就如此的不习惯,甚至胆战心惊。所以说人吧,就是喜欢犯贱!
让四个长辈等我,实在说不过去,于是我一进包间就立刻赔礼道歉,态度诚恳。
蓝爸爸是个商人,不过却没有商人的铜臭味,身材高瘦和老爸道有点相像,外表儒雅俊美,带着一幅金边框的眼镜,气质像个饱学的学者。看到蓝爸爸,我才知道,蓝的外表有百分之八十随了他。
“宝儿,二十年不见,真是长成大姑娘了。那个时候个子才到桌边,还总是缠着蓝爸爸要吃巧克力。”蓝爸爸很高兴,显然也对我这个准儿媳妇很满意。
巧克力的事情我记得,小时候蓝爸爸的生意还没有做大,开了几家连锁小超市,里面的零食无数。我的乳牙都是被他超市里的巧克力给蛀掉的,疼了大半年,换牙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吃巧克力。
“小浚也大了,一晃二十年,我们都老啦。”老爸呵呵的笑,黑发中隐隐的银丝在抖动。老爸的长相属于那种棱角分明,眼眶深凹目光幽深的看上去有欧美血统的人,不过确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说起来老爸确实不年轻了,他三十五岁的时候妈妈才有了我,今年刚刚满退休的年纪,老妈比他小五岁,也是刚刚退休。在b市二十年,忽然就怀念起家乡来,而我爷爷奶奶尚在,从前都是两个姑姑在照顾。现在终于得了空,为了方便照顾老人,所以便举家搬了回来。
不知为何,眼眶就湿润了。微抬头,看到蓝浚安静的坐在我对面,双手抱胸表情深沉,看着我若有所思。
“小浚,以后要好好孝顺你郝爸爸,若是没有你郝爸爸给爸爸帮助,恐怕就没有你了。”蓝爸爸摇着脑袋颇为伤感,蓝妈妈在一旁默默的擦眼泪,场面感人。
那段事情我隐隐约约的听妈妈提起过,我三四岁的时候蓝爸爸做生意被人诬陷金融诈骗,那时候是会被判很重刑法的。我爸爸刚从工厂出来,准备考司法考试,凭着自学的知识和毅力四处奔跑给蓝爸爸找证据上诉,后来官司终于打赢了,老爸却因为开庭耽搁了时间,没有参加考试,第二年才考过的。
而后考了公务员进市检察院,几年以后又调到了b市当了反贪局的副局长,最后做到检察长才退休。
“那些事情,不提也罢。以后做了儿女亲家,小浚也是我的儿子。”老爸摆着手笑,老妈一脸谄媚的笑着附和点头。
其实平时老爸还是个挺严肃的人,也许是案子办多了,眉头总喜欢皱着表情酷酷的,有时候笑起来也难以完全舒展。我小时候就喜欢去抹平他的眉心,可是抹啊抹,没有把眉头抹平,反倒抹出了深深的皱纹。
“说得不错。咱们今天,就把这件婚事定了下来,宝儿,小浚,你们说如何?”蓝爸爸点点头,转头问我和蓝浚。
我迟疑了一会儿想等蓝浚的反对意见,谁知道他闷着不说话,我有些焦急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低头不知道去哪里神游了,连忙迎着蓝爸爸询问的目光笑:“蓝爸爸,这个,小浚他才二十。我老爸最熟悉法律了,你说,婚姻法规定,男的多少岁才能结婚?”
一转身,把皮球踢给了老爸。
老爸笑了,点头道:“法定年龄是二十二,不过我们和你蓝爸爸他们商量过了,结婚证过两年再领,先把酒席办了。事实婚姻,虽然法律上没有效力,但是在普通人的眼中就等同与结婚了。”
“对,宝儿你别担心,这么着急办,也是看你爸爸妈妈和我们年纪都大了,想含饴弄孙,哈哈!”蓝爸爸一席话,说得我面红耳赤。
你们四个老家伙也太自私了,都不问我们的意见就妄自决定,还很狡诈的打感情牌,逼着我们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