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千秋有礼地颔首。
悲伤了一个月,她也总算没给老爹丢脸,终于振作起来了。老爹希望她好好的,她自然就要好好的,不让他与娘亲在地下谈情说爱之余,还要花精力保佑她。
无病吃了护心丹,脸色看起来好多了,她也就放了心。
“母后。”一边的韩子矶突然开口,慢慢放下手里的书:“这次儿臣想代替父皇去。”
屋子里的人都怔了怔,只有韩朔云淡风轻地喝着茶。
“父皇要为未晚讨公道,儿臣也可以。”韩子矶看着潋滟道:“长兄为父,儿臣也该为上次自己的草率行为付出代价。”
潋滟微微皱眉:“天下都以为你父皇要出征吴国了,出发的时间已经要到了,怎么好在这个关口换人?”
“就是在这个关口换人,才有先机。”帝王微微一笑:“天下皆知父皇带兵必然势不可挡,司徒锦会想尽一切办法化解危机,想来想去也只有在大军攻吴之时,绕大晋后方,攻无兵之洛阳。”
“现在儿臣同父皇悄悄换了人,司徒锦不管怎么算计都会落空,洛阳会有父皇镇守,至于御驾亲征这种事,儿臣好歹也是自称为‘朕’。”
千秋被这话给震惊了一下,转头看着韩石头,突然觉得这人好像又长大了一点。
可是,他御驾亲征的话,她怎么办?
潋滟看了韩朔一眼,目光又落在韩子矶身上:“既然是朗儿自己的决定,那母后也没什么说的。”
韩朔微微一笑:“儿子终究是要长大的。”
知道内情的韩未晚默默跟千秋八卦:“其实是最近母后身子不好,不能跟着父皇上战场。父皇不乐意离开母后那么久,所以让皇兄上了!”
千秋目瞪口呆,万分同情地看了一眼韩石头,而后严肃地问:“那我怎么办?我还不乐意离开他那么久呢!他又不会武功,还打什么仗!”
“其实……”未晚为难地想了一会儿,还是把“其实皇兄会武”这话给吞了回去。
自家父皇是只老狐狸,算天算地算计不休。皇兄就是只小狐狸,瞒天瞒地深藏不露。
没有人知道韩子矶身上到底藏了多少本事,包括父皇母后也不知道。
千秋没看未晚的表情,只是开始想她该如何的问题。
韩子矶对瞒着千秋就要上战场一事觉得十分愧疚,最近跟千秋在一起久了,好像患上了一种叫“耙耳朵”的绝症,千秋一哭他就受不了,简直从冷冰冰的雕像化身慈悲的千手观音,有求必应。
所以知道今天说了出征的事情,千秋一定会生气,帝王没出息的慌乱之下,干脆没回芙蓉殿,去了谢语灵的宫殿里看星星。
其实吧,这大晋的后宫里,除了千秋的宫里,韩子矶几乎不去其他地方过夜。为什么呢?因为他觉得别人的床铺总是脏脏的,只有千秋的可以忍,其余的都不行。
这也给外界造成了皇后霸宠的印象,无奈之下,他每月都会去谢语灵的宫里看看星星,顺便也算安抚谢家。
千秋一向很识大体,虽然每次他去其他人那里,她都在背后把他骂了一万遍,然后连续半个月不理他,但是她从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比如一脚踹开别人宫里的大门……
“哐——”千秋一脚踹开承明殿的大门,双手叉腰,怒道:“韩石头你给我出来!我他奶奶的忍你很久了!”
一口酒呛在喉咙里,帝王猛地咳嗽几声,勉强安慰两句旁边吓傻了的谢语灵:“没事,皇后平时不这样的…”
看见目标,千秋大步跨过去,龇牙:“皇上万安,臣妾没顾着旁人还在,不好意思,能不能把皇上让给我一会儿?”
最后一句是朝着谢语灵说的,谢语灵早被她这架势吓傻了,哪里还会说半个不字,就差跪着让她请走皇上了。
于是皇帝就被皇后娘娘拖走了。
“你给我说清楚,出征吴国要多久?”千秋捏着拳头问。
韩子矶温柔地将人揽着,伸手握住她的拳头:“你不要生气,男人为江山征战是难免的事情,作为皇后,你应该鼓励朕。”
鼓你奶奶个熊啊!他上战场,她就得在这里带孩子外加每天担心,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驾崩了,这日子想想就不好过好么?
“咱们不是普通人家,是一国的家,所以总要比别人辛苦一点。”韩子矶苦口婆心地道:“你要想通这件事,然后好好等我回来,成么?”
千秋瞪了韩子矶半天,突然软了语气:“好,你御驾亲征就亲征,我不为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