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伤口拆了线开始结痂,吃了东西他就像医生说的下地溜达。
阳光从窗外落进,明晃晃得。
他怕迟迟睡不好,走到窗边将窗帘放下了一点。
顺便就蹲下了身子,在小床边看着她睡。
她睡得很乖,房间里开着恒温空调,她身上只盖着一条薄薄的小被子。
呼吸又轻又浅,傅知野想,迟迟就是这样的人。
好像在哪里都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不争不抢,不给人添麻烦。
她侧着身子睡觉,鼓起的小肚子就变得明显,在薄薄的被子下随着呼吸轻轻动着。
傅知野算过时间,孩子是那次在酒吧把她带回来的时候有的,快五个月了。
他克制着,还是没忍住,想要伸手摸一下。
这是他和迟迟的孩子,除了偷偷摸过的那次,还有那天受伤时的一次,他就没再摸过。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更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公。
但以后会是的,他会做的很好很好。
那手正要落上,睡着的人就迷迷糊糊得睁开了眼睛。
见他蹲在身前,愣了一下,又看他悬在半空的手,眨了下眼,清醒了点。
然而没等她开口说话,恶心的感觉的漫上了胸口,她撑着床坐起,捂着嘴去了洗手间。
傅知野一愣,立刻跟了上去。
“咳……咳咳。”
孕吐虽然好了些,但每天早上还是很难受,傅知野在她身后轻轻顺着她的背,一脸担心。
这种感觉迟迟已经习惯,只是生理上的难受还是让她咳出了眼泪。
傅知野的右手根本不能用力,只能尽量用左手揽着她,抽了纸巾,给她擦了嘴。
“是不是很难受,迟迟。”
迟迟摇头,缓了缓,“没事,只是有点恶心。”
她被扶到了沙发上坐着,小脑袋耷拉着靠在沙发扶手上,傅知野就蹲在她身前看着她。
两人靠的极近,以前这样的距离就是她们每天相处的距离。
她们结婚的几年里,傅知野就是这样,喜欢把自己抱在怀里,挨得很近。
可现在有些别扭,迟迟不知道,现在她们算什么关系。
是和好了吗,可是两人明明什么都没有提起。
可要是没和好,自己天天都在医院陪她,傅知野好像一点都不懂她的意思,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
她胡思乱想着,就这么瞪了一眼傅知野。
蹲着的人露出疑惑神色,担心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你不要看着我,太近了。”她闭上眼睛,有点赌气。
傅知野心里闪过一点失落,迟迟还是不喜欢自己靠近。
他站起身坐回了床上,离她远了点。
落在小小的人心里,只当是他真的也没有很想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