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项目因为他不在,已经拖延了很久,何泽把能代劳的都完成了,但最终决定还是要傅知野来下。
“嗯,我明天过来一趟,你约他们见面。”
挂了电话,他靠着沙发懒散地坐着,只是那严肃的神情显示出他心里的烦乱。
焦躁的情绪没有随着时间减少,愈演愈烈。
他在等迟迟回来,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迟迟会跟陈聿修走吗。
如果跟陈聿修走了,他要怎么做,真的好想将她藏在身边,哪里也不让她走,谁也不能碰。
车子停在画室门前,陈聿修担忧地看着她,“真的不用我陪你?”
“嗯,我自己可以。”
“那我明天再来接你。”
“好的,哥哥。”
叶迟迟点头,风吹起一点她的头发,她伸手撩到了耳后,然后转身往房子里走去。
傅知野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进来,放下了交叠着的腿。
冷冽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衬衣的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一点没有平时的精致。
“回来了。”
最后,还是傅知野开了口。
叶迟迟点了下头,想上去睡一会儿。
她很累,从昨天到今天。
虽然医生一直说要保持愉悦的平静的心情,但这两天不管是傅知野,还是知道了自己有哥哥,有妈妈,这些事一件件的都不是她能一下子消化的。
她好像哭了很多次,眼睛都开始隐隐发疼,她一点都不想再哭了。
傅知野挡在她的身前,站的笔直,低头看着她。
迟迟很怕他像昨晚那样再来一次,“我想去睡一会儿。”
看着她绕过自己上楼的背影,傅知野心钝钝的痛。
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他从来没有想过,迟迟与他会到这一步。
迟迟离开的时候,他觉得只要自己找到她,跟她道歉就好了。
再后来,他找到了迟迟,想对她做的不仅仅是道歉,还想对她好,想照顾她。。
可是迟迟根本不需要了,甚至连自己的靠近都会让她倍感压力。
傅知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他上了楼,二楼房间的门已经关上了,他抬腿走到了露台上吹着冷风。
好几天没有抽烟,口袋里的烟盒都被压皱了一点,他伸手拿了出来,一根接着一根。
冷风将淡淡的烟雾吹散,他眯起眼睛,猛地吸了一口,直呛进了肺里,又狠狠地吐了出来。
然而胸口中那股憋闷的情绪一点都没有消散。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天色都暗了下来,手中夹着的烟早就灭了。
傅知野像雕像一样,靠着露台的栏杆一动不动,远处是从湖边吹来的风,他的发梢在风中凌乱的飞着。
房间的门被打开,叶迟迟走了出来,她先是隔着玻璃门看了一会儿露台上的人。
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听到动静,傅知野转过了身。
也许明天要下雨了,他的身后是大片的火烧云,冷冽的男人在暖橙的天空下仿佛被染上了一点温柔。
傅知野知道她想说什么,原来这些年,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所有小心思,自己都已经熟悉和了解,铭刻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