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懂了。”文怀君难得慌乱起来,有些语无伦次,他轻轻拂过许昼的眼角,徒劳地想抹去那点水光。
“但你这样会很累,你明明可以轻松一些的。”
“因为我不想,在未来,如果我会再次面对你父亲,他仍然说我是个除了暴力史外毫无记忆点的人。”许昼缓缓说,眼底变得很红。
像一刀扎进心里,文怀君觉得窒息,他没想到许昼早就在独自考虑未来与现实,心里更湿更酸。
文怀君受不了,抬手把许昼搂进怀里,感受到他的发丝蹭着自己的脖子,有点痒。
许昼没躲,听到文怀君用力搏动的心脏,闷闷地说:“所以你能不能让我自己奋斗一会儿。”
文怀君在心里叹口气,觉得他可能忍不住心疼,但又不得不克制自己,便说:“好。”
“我不打扰你,你通宵都行。”文怀君昧着良心说,语气有点可怜巴巴,“那你能不搬走吗?”
许昼抬眼看着文怀君,觉得他如果有尾巴,此时应该耷拉在地上,觉得有趣,又心软,便说“好吧”。
尾巴抬起来了一点,文怀君又问:“那以后能一起上班吗?反正我们办公楼挨在一起,只是让司机送我们去,还可以给你节约时间。”
许昼又说“好”,但给了条件:“我每个月会给你房租,你要收。”
许昼总是在金钱上有种近乎偏执的分明感,文怀君知道他的习惯,便点点头:“意思就是说,我们现在是室友。”
许昼被他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可以这么说。”
室友也很棒了,至少能住在一起,文怀君想。
“那我回去睡觉了室友。”文怀君站起身,想说要许昼早点睡,还是生生忍住了,便只说了“晚安”。
第二天早上,许昼看上去精神饱满,文怀君放心了些。
老梁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文怀君这才想起来昨天好像没向老梁介绍许昼,既然以后天天都要见,那还是需要介绍一下。
所以文怀君对许昼说:“这是司机老梁。”
老梁憨厚地笑笑。
文怀君又对老梁说;“这是许昼。”
许昼平淡地补充道:“我暂时租住在这里。”
老梁:?
文先生的公司没出问题吧,已经到了需要靠房租赚钱的地步了吗。
文怀君淡淡地扫了许昼一眼,有点不满,但没有当场讲话。
把许昼送到公司后,文怀君对老梁说:“我把你的电话给许昼了。”
老梁“啊”了一声,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说自己也要给许先生提供服务。
老梁小小惊讶了一下,心觉许先生地位不一般。
“他应该不会怎么找你。”文怀君了解许昼那性子,连自己都不愿意麻烦,谈何自己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