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到她,是在飞机失事几个月后。”文怀君深呼吸了一口气,许昼的心又被揪紧了。
“小淑的手上有电击跳跃伤,她说是在戒同所弄的,她说是自愿去的,因为想治好自己。”文怀君说完这句话,在黑暗中坐起身,他躺不住。
“我能看出来她害怕,她问我,许昼的飞机出事,是不是因为他是同性恋——这是不是报应?”
“我说不是的,同性恋没有错,你不能再伤害自己。所以我给她推荐了几个心理医生。”文怀君低下头去,高大的身躯颓力地靠在床后。
“你当时才出事没多久——我自己也混乱,状态不好——我知道我在找借口。”文怀君苦笑了一下,“所以没有太频繁地关心她。”
“再然后,就是我没接她的电话,得知她自杀消息的时候。”
许昼感觉灵魂都被抽空了,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他撑着身子半跪起来,用力把文怀君揽进怀里,手指梳进他的发丝间。
许昼感到胸口湿了,是文怀君沉默地在哭。
但文怀君的声音仍然冷静,仿佛已经审判过自己很多遍。
“是我害死了你们两个人。”他说。
许昼胸腔被绞着,爆裂般的疼。
他深深抱着文怀君,把他宽阔的骨架牢牢填进自己怀里。
许昼只不断重复着:“这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的错。飞机失事也好,小淑自杀也好,都不是你的问题。”
“如果小淑活在现在就好了。”文怀君说,“她就能像颜羽庭和宋楚一样,在大街上和喜欢的人牵手,收到别人送给她的兔子手环。”
作者有话要说:
请两位小天使吃彩虹冰淇淋!
第55章台上牵手
假期像水一样溜走,文怀君跟着乐队从西岸玩到中部,旅程只剩下最后一天。
前几天,教授的威严仍让他们害怕得缩脖子,和老师一起进行的春游注定不会愉快,气氛始终有些拘谨。
但这一路上,文教授严肃冷漠的形象在逐渐被颠覆。
在几个小孩子面前,文教授毫不掩饰自己对许昼的依赖,几乎许昼说什么他都会听,偶尔甚至给人一种许昼才是年长一方的错觉。
比如在游乐园的鬼屋里时,一只鬼突然向着姜蓝冲过来,许昼下意识地护了姜蓝一下。
文怀君立刻把许昼拉到身侧圈地盘,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委屈道“我也怕”,刚刚好让姜蓝听到。
姜蓝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觉得教授英明神武的形象都塌了,隔五米都能闻见他的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