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几个月前见到许昼的那一刻起,文怀君清静许久的感官就自动被挑起火来,压不下去。
问题是文怀君已经像疯狗一样伤过许昼一次,在数不清的幻觉里更是毫无顾忌地换了无数种吃法,今晚许昼这鲜活的醉态差点把他最后一根神经都烧断了。
那一瞬间,文怀君脑子里早就飞速把许昼从外到里剥了一遍,想掐着他的下巴深吻,想两只手就握住他那段腰。
在他宿舍那张柔软的单人床上,怎么吻,怎么摆,怎么撞,早在脑子里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但细节太凶暴,于是越想越恐惧。
他怕一下手就失控,再抬头时许昼满身是血地倒在他身下。
文怀君就是头饿了十五年的狼,这会儿肉送到嘴边了,偏偏香得勾死人,狼还一巴掌把自己扇醒,想着不能连骨头都嚼碎了。
文怀君真怕自己把许昼弄死在床上。
许昼房间里的温度冰冷则得多。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上文怀君发来的消息,这人一如既往的唠叨,事事都交代得面面俱到:“我送你回了寝室,桌上有温水,醒来记得喝,头晕是正常的,多休息。”
他妈的,谁要你倒的温水。
许昼怀疑这十五年把文怀君磨成了个性冷淡。
第二天早上醒来,心中的无名之火消了,但许昼心里还是憋着气,懒得搭理文怀君,什么早餐午餐的抽查也不管了。
文怀君零零碎碎地给他发消息,问他吃了没,给他说今天实验挺轻松的,巴拉巴拉。
许昼瞟一眼就放到一边,眼神专注在屏幕上,心里还咂摸着昨晚文怀君那夺路而逃的事,酸涩又难堪。
许昼撇撇嘴,难道真的是他没魅力了吗,还是说文怀君这十五年来见了太多美人,早看不上自己了。
知道自己的怀疑既没证据也没道理,但许昼还是顺着这条线胡思乱想,越想越烦躁。
啪地一下把电脑关了,起身打算去吃晚饭。
刚出门,许昼就手腕一紧,被人拉到了不起眼的树荫下。
文怀君靠着树干,松开许昼的手,语气有那么点小心翼翼:“一起吃晚饭吗?校外有家餐厅开始卖油焖大虾了。”
许昼看他一眼又收回视线,径自往外走,三两步就拐上没什么人的小路。
文怀君赶紧跟上,心里打鼓,不知道是哪里惹了许昼。
心里自我检视一番,文怀君自认为昨晚的行动发乎情,止乎礼,没有趁人之危也没有动手动脚,用现在的话就是相当守男德。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送他进房间太冒犯了?
许昼在前面走,突然停了脚步,等着文怀君跟上来。
文怀君愣着问:“怎么了?”
许昼拿眼刀飞他:“不是你说的什么小龙虾餐厅吗?带路。”
“哦哦。”文怀君依言走到前面。
许昼落后他半步,撩起眼皮看他成熟的侧脸,搞不懂这个正教授为什么总是冒着傻气,像是头顶有一颗颗小气泡噼啪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