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昼:?
文怀君解释道:“这样比较快。”
凌晨一点钟,亲自打电话给别家公司ceo,就为了恢复一个小数据。
这属于是杀鸡用屠龙刀。
许昼想说拉倒吧,但文怀君没给许昼时间讲话,他的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对方过了半分钟才接起来。
文怀君靠在墙边,两条长腿随意地交叠,上身微倾,长款风衣让他全身的线条更好看。
他讲着英语,偶尔露出应酬式的笑。
这时的文怀君不再是学术气质浓厚的文教授,而是游刃有余的文总。
许昼记得文怀君从前是最烦圆滑的商业交际,这也是他埋首物理的原因之一,物理不需要花言巧语,也不需要尔虞我诈。
十五年过去,文怀君却变得更非常熟练,能从容地游走商界。
尽管这不是他喜欢做的事情。
五分钟后,文怀君挂了电话,信步走向许昼:“他去找下属了,大概三小时能恢复。”
“他给你开价了吗?”
“这要开什么价?”文怀君道:“我只说我会付给他和他的下属三小时的加班费。”
“你喜欢吗?”许昼问。
“什么?”
“和别的公司ceo讲话、管理公司、开会……”
哦,是这个意思。
“我现在觉得很好。”文怀君笑着说,“你看,不然我怎么帮你?”
“可你是最想做纯学术的。”许昼望着文怀君。“你一半当教授一半管公司…这是不是又是什么的代价?”
因为肩上有太多责任他才会连轴转到病倒,恐怕文怀君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几天。
文怀君不语,但许昼回想起晚上文怀君跟他说的事情,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猜测。
“因为你,不结婚?”许昼问着,自己的声音也有点抖,像在慢慢撕开一层破碎的表皮。
“不结婚的代价是牺牲一部分自由,要为家里管公司,是这样吗?”
文怀君缓慢地点点头。
许昼觉得沉重。
文怀君真的为他做了很多事情,虽然文怀君告诉他不必还,但这是许昼几辈子都还不来的重量。
“其实很多教授都会自己办公司。”文怀君说,“而且挺好玩儿的。所以感觉也不太坏。”
许昼伸手揉揉男人的后脑勺,跟他说“你辛苦了”。
文怀君一直是站在金字塔尖的人,在各个领域都做到顶尖,人们从来都是仰望他,仰望他的实力与家世。
他永远是个顶天立地的存在,没人跟他说一句关心。
但许昼知晓他所有犹疑与挣扎,文教授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