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受不了。”
“受不了什么?”许昼问。
“你就是我男朋友,不是随便什么人,我不想你受委屈。”文怀君皱着眉。
“而且告诉他们只是迟早的事,还不如让他们慢慢接受。”
许昼心中的小楼又坚固了一些。
文怀君这是什么意思?他这么认真吗?
认真到要把许昼堂堂正正地介绍给父母,一副做好了打持久战准备的样子。
文怀君是家族长子,未来是要结婚生子、继承集团和家产的,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许昼还在想别的办法,文怀君却目光坚定,紧紧牵着许昼的手,十指交扣,下楼,从文厉雷面前走过。
文怀君把许昼送到院门口,帮他把衣领掖好,额头对着额头。
他知道父亲正站在窗边看着,但文怀君一点都不愿意像个正常纨绔公子一样把许昼打发走,尽管这可能是唯一一个蒙混过关的解决办法:
我文少爷只是偶尔玩玩-男-色,许昼这人和那些街边的小鸭子没区别,过两天我就忘干净了。结婚?我肯定会结婚的啊,这不是废话?
如果他这样说,这样做,文厉雷肯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哪个风流少爷不是这样?
但文怀君做不到,他固执而坚定地把许昼紧搂在怀里,在他耳边说:“别担心,我会保护好你。”
文怀君伸手召了司机,嘱咐他把许昼好好送到学校。
他在街边立着,看着许昼上车,一直目送车消失在视线尽头,才转过身,大步走回家里。
文怀君想告诉他爸,我对这个人是认真的。
许昼坐在文家的豪车里,朝着远离文家的方向远去。
山雨已来,他们不得不立于风雨之间。
但在故事的最后,小楼在风雨中轰隆一声坍塌成废墟,文怀君没能保护好他的许昼,许昼也狠狠推开了他的文怀君。
他们确实像歌里唱的那样: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许昼坐在草坪中央的高脚凳上,背后阳光万丈,他的声线却有些颤抖。
手指牢牢记得每一节和弦该如何弹奏,如何衔接,像是融入骨血的东西。
就在许昼唱出“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的时候,看到人群中出现了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
昔日那个固执地牵着自己手的倔强少年,现在已经成熟稳重,成就非凡。
许昼从没这样恨过自己搭上了那班飞机,让他错过了整整十五年的文怀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