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春被他困在角落里,早就想要出去,听见这话,连忙推了他一把,从角落里挤出来,拉起纸鸢的手腕率先走出陵墓,耳后早就红成了一片。
顾景琰跟在后面,嘴角微微弯起,见到越诚,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越诚挠了挠头,并不明白自己打断了什么好事,只好老老实实跟在后面,不敢再说话。
几人绕开皇陵看守军士,走出皇陵之后,顾景琰才转头朝着越诚吩咐:“你先去将破庙里守着的人带过来,然后快些去同五皇子说今日之事,待我将夫人送回府上,便去寻你们。”
“是!”
顾景琰瞧着越诚远去的背影,微微蹙起眉头,良久才重新换上一张笑脸,重新朝着盛知春走去。
盛知春再次回到侯府的时候,已经过了五更,本是去皇陵祭拜亡母,谁知竟经历了一场生死。顾景琰担心她身子吃不消,同她商议不若推迟一日再归宁,她点了点头,无论顾景琰此刻做什么她都只会同意他的安排。
只是纸鸢,自从进了门,看见瘫倒在床上的朱雀,竟哭成了泪人儿,不仅帮不上什么忙,反倒还要朱雀分神来安慰。
盛知春本想将纸鸢带回院中,却被一旁的顾景琰制止:“就让她待在这儿吧,若是不让她瞧见,心里也是不放心。”
盛知春点了点头,只好将纸鸢留在朱雀身边,自己跟着顾景琰回了正屋。
顾景琰将她安顿好,还未曾说话,便听她开口道:“侯爷若有旁的事要忙便去忙罢!”
“你……”
他刚开了个口,又被盛知春打断:“妾知道侯爷肩负大任,自不能耽误分毫。妾便在家中,静候侯爷归来。”
顾景琰深深地望着她,喉结上下滚动两圈,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有你等,我一定回来。”
他抬起手来,似乎是要落在盛知春脸颊一侧,停顿良久,那只手转了个圈,又落回到盛知春的额顶,在她头顶轻抚两下,又放下手来,轻轻弯了弯唇角,转身离开。
盛知春松了口气,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才坐了下来。
她轻抚着床褥,只觉得今日的一切像是做梦一般。
这一切原本跟她并无关系,只是因为她嫁给了顾景琰,如今便同他绑在了一起,荣辱与共。
细细想来,今日被劫,应当是鄯善来的那位翁主所做,目的自然是为了除掉自己,好代替自己嫁入侯府。
而他们误打误撞进的那间密室,则是齐家所为,想来是为了七皇子逼宫所建。
想到此处,盛知春不由得有些后怕。
好在是顾景琰发现了她的行踪,倘若是她和纸鸢两个人,即便是逃过了那些西域人的追杀,也绝不会齐家设置的密室中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