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触到腰间挂着的禁步,悄悄将它挪到刀刃和脖子的空隙处,这才朝着魏昭眨了眨眼。
魏昭瞥见她的眼色,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继续同车夫说着话。
车夫的注意力被魏昭吸引走,盛知春这才找准了机会,一把拔下头上的发簪,用力插进身后车夫的眼睛里。
车夫吃痛向后躺倒,手上却仍用力捏着刀在盛知春喉管上抹了一把。预料之中的鲜血并没有喷涌而出,反倒是禁步的玉面上多了一道划痕。
车夫惊呼着摔在地上,盛知春这才得以逃脱,朝着魏昭的方向跑去。
那车夫是惯常杀人的,并瞧不上魏昭同他带来的那一众小厮,竟一把将插在眼上的簪子拔下来掼在地上,又拎着刀冲着魏昭和他身后的盛知春冲去。
他只知面前那人是个文弱书生,却不曾想正冲过来时却瞧见了不远处飘着的顾氏族徽。
虽说他并不畏惧强权,可顾家军的名声是渝州城中人尽皆知的。
倘若是为了挣那两个子儿,得罪了顾家……
车夫咬了咬牙,捂住还在向外渗血的伤口,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魏昭愣了一瞬,本以为车夫要冲过来,不曾想他竟折返回去,像是瞧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皱了皱眉,开口吩咐道:“快些去将他抓回来,多带些人,这人手中带着凶器,可莫要受伤了!”
手下小厮应了一声,也朝着车夫逃跑的方向追去。
魏昭松了口气,转头看向盛知春,见她脖颈处的红痕,刚想提醒,又思及男女大防,便从车上取下一瓶药膏,递了过去:“这药对伤口有奇效,用上一两次,定会帮你医治的连疤痕都瞧不出来。”
盛知春接过药膏,一面道谢,一面开口询问:“多谢魏夫子。魏夫子怎么会刚巧在此处?难道纸鸢刚跑出去就撞上了你?”
闻言,纸鸢红着眼眶,用力点了点头:“是呀姑娘,姑娘将奴婢推出来,奴婢便只跑了不远就瞧见了魏夫子的马车。今日若不是魏夫子相救,姑娘怕是……”
她俶尔噤了声,不敢再继续往下说。
盛知春安抚似地朝她摇了摇头,再次转身行礼拜谢:“多谢魏夫子相救,知春不胜感激。”
魏昭垂眸望着她的发顶,不由得苦笑,他今日是特意为了救下盛知春而来的。
八月十五拜月节花灯会,他便是想着能见盛知春一面,才早早地便出门等着,谁知却瞧见盛家的两辆马车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