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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又怎么提前得知此事,莫非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又或者……
盛知春心中一惊,将“顾景琰也是重生之人”这一念头抛在脑后。
怎么可能。
顾老夫人说过,她一人重活已是不易,此等机缘怎会落在两人身上!
她松了口气,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不欲再想。
魏昭一早便透过竹帘瞧见了她或紧张或放松的表情,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瞧着时辰差不多,他清了清嗓子,从竹帘后面走进来。
众人见过礼,他才在书案前坐下,翻开手边的书册,讲习起今日的课程。
而在不远处的院外,顾景琰正身披铠甲望着窗口的那抹倩影。
诸辛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提醒:“侯爷,该启程了。若是再晚,便赶不上大军了。”
“聒噪!”顾景琰横了他一眼,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朝着门外走去。
待到出了府,两人双双跨上马,朝着大军行进的方向赶去。
诸辛默默跟在后面,忍了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下去:“侯爷。”
“说。”
顾景琰策马奔驰,等了许久也没听见诸辛的下文,扭头看他时,却对上一双带着纠结的目光。
他心下了然,转过头来继续前行:“若是说那件事,那便不要再提了。”
“老侯爷将我留给您,便是让我时刻提醒您,牢记自己的身份和使命,切不可儿女长情。”诸辛梗着脖子,势必要将憋在胸口的话说个干净。
他顿了顿,继续道:“您昨夜背着我们偷偷去瞧了盛家姑娘,还将公主留给您的发簪给了她,此事朱雀瞒报之过,我已经替您责罚过。只不过,您可是认定了她为未来的主母?”
顾景琰冷了脸,神色颇有不快,勒停了马斜睨着诸辛:“你在质问我?”
诸辛也停下来,恭恭敬敬地回:“诸辛不敢。只是瞧着侯爷您仿佛动了真心,不知今后再面对盛家姑娘时应当如何自处,还请侯爷明示!”
顾景琰气急,高高举起马鞭就要朝着诸辛打去,可那人不闪不避,只是闭上眼睛静静地等着鞭子落下来。
他叹了口气,略显颓丧地收起鞭子来:“别这么紧张,不打你。”
诸辛睁开眼睛瞧去,自家主子半张脸逆在光里,显得有些许落寞。
良久,顾景琰才开口道:“我是对她动了真心。但你放心,即便如此,我也从未忘记过我应该做什么。我虽然将母亲的金簪交给了她,可她好像……对我避之不及。”
他苦笑一声,不再说话,策马前去。
诸辛愣了一瞬,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