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先是看了看盛知春,这才将目光投在自家妹妹身上。
他微微叹了口气,忽而觉得十分疲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位妹妹究竟在抽什么风,一定要处处针对盛家姑娘,如今瞧着,似乎要将她置于死地,才肯罢休。
而顾景琰脸色黑如锅底,仿佛刚才早已发过一场莫名的火气。他垂头跟在赵承佑身后,只抬头轻轻扫了盛知春一眼,又重新低下头去,似乎有些尴尬。
“盛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竟然走水了?”赵承佑看向盛瓴,有些担忧地问道。
盛瓴刚要说话,却被荣华打断。
“表哥还是先看看这个吧。”荣华指了指地上的那些碎屑,唇角带着丝玩味的笑,看向魏琅嬅,“方才魏姑娘说,地上这些东西是我送给六姑娘的贺礼,六姑娘不好生着人保管,反倒让它碎成了粉末。可巧表哥来了,也算是当个见证。”
赵承佑先是扭头看了眼魏昭,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碎屑道:“我瞧着,这地上的东西碎的有些太过了,让人看不出本来的模样,若说它就是那株珊瑚,怕是有些太笃定了。魏大人,你说是不是?”
魏昭甫一被点名,连忙俯身拱手道:“五皇子说的是。”
他抬头看向魏琅嬅正期待着看向他的眼神,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臣不知妹妹是从何处得知地上的碎屑便是珊瑚,想来,应当也是猜测,不如先问问六姑娘吧!”
“我倒觉得,还是让跟在六姑娘身边的朱雀出来,将话说明白了,也好叫我们放心!”荣华身旁的嘲瑰从不说话,此刻却突然开口,倒让荣华转头看了她一眼。
盛知春挑了挑眉,并没回应,一双眼睛平静地看着魏琅嬅。
魏琅嬅被她看的发毛,冷笑一声,硬着头皮道:“你看我做什么?你自己弄坏了东西,如今还想要逃过惩罚不成?我瞧着今日,即便是有郡主护着你,你怕是也躲不过这场祸事了吧!”
盛知春目不转睛地看着魏琅嬅,似乎要在她身上瞧出一个洞来:“我实在不知,魏四姑娘究竟是为何如此笃定地上的东西便是那株珊瑚,难道魏四姑娘是亲眼看着珊瑚被我摔碎了?”
“你胡说什么!”魏琅嬅慌忙道,“我只是看不过去,如此名贵的东西竟然交到你一个庶女手上,既然得了此等宝贝,为何又不好好珍惜?这还不到一个时辰,便被人损坏,实在是有负皇恩,有负郡主对你的多般照料!”
“嗤——”荣华身侧传来一声嗤笑,众人瞧去,竟是荣华的贴身女使绿萼。
她笑得眉眼弯弯,出口的话毫不留情面:“郡主,奴婢实在不知,魏家姑娘竟然如此重礼,当日在侯府中宁愿拼着脸面不要也要将盛姑娘推下水,似乎并不是魏家姑娘做的事呢。”
“你!”魏琅嬅横眉怒对,却在瞧见魏昭失望的眼神后熄了气焰。
荣华赞许地拍了拍绿萼扶着她的手,顺势给了盛知春一个放心的眼神。
盛知春点了点头,唇边仍旧带着丝笑意:“魏姑娘,若是地上那东西并不是珊瑚,你又当如何?”
“呵,死到临头了,还敢狡辩!”魏琅嬅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为了让你放心,我便在此起誓,若是地上的碎屑并不是被毁掉的珊瑚,那我便从此剃了头发,去山上做姑子,一辈子也不回来!”
“嬅儿!”魏昭厉声道。
瞧着今日的情形,他家妹子定是输了,可这丫头却似没什么脑子,竟然主动跳进别人挖好的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