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以帕掩唇,一只手藏在桌下用力捏着盛知春的手,险些笑出声来。
赵承佑则略有些尴尬地瞥了一眼嘲瑰的脸色,随后脸上带着几分笑:“嘲瑰翁主见谅,实在是本宫没有听从他的话,私自跟了过来,让他不高兴了。不过这蟹黄酥本宫确是许久未曾吃过,果然有些想念!樊楼这等茶点最是好吃,今日有幸能吃到翁主所请的茶点,那本宫可要好生享用一番!”
他笑呵呵地捻起一块蟹黄酥放进口中慢慢咀嚼着,眼睛亮起来,对这碟酥赞不绝口:“果然是好吃!本宫府上正缺这样一位厨子!”
他还欲再说什么,外面朱雀却急匆匆闯了进来,神色慌张地站到盛知春身侧,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话,盛知春也猛地站了起来,眼眶竟微微发红。
“翁主见谅,我小娘传来消息,说是忽然晕倒在家中,知春实在放心不下,可否先行回去?改日知春再登门赔罪!”
嘲瑰愣了一瞬,连忙站起身来,关切道:“那我便不留你,你快些去,莫要说什么赔罪不赔罪的话!”
盛知春连忙行了个礼:“那便多谢翁主。”
她方要同荣华等人告辞后走出门去,迎面却险些撞上刚要推门进来的诸辛。她吓了一跳,忙向后退去,若不是身后有朱雀扶着,便是要摔在地上。
诸辛也吓了一跳,连忙转头瞥了一眼顾景琰,随后半跪在地上告罪:“六姑娘没事吧?都怪小人太过鲁莽,您可受伤了?”
盛知春稳了稳心神,才缓缓道:“诸大人多虑了,方才也是我太过心急,并没什么大碍,大人快些起身罢。”
诸辛抬眼觑着顾景琰的神色,见他并没什么异样,便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替盛知春推开房门:“六姑娘请。”
“多谢。”
盛知春急匆匆同诸辛道过谢,快步出了房门,同朱雀对视一眼,主仆三人走下楼去。
直到离开樊楼坐上盛家的马车,盛知春才松了口气。
她挑起车帘朝外看了看,见身后无人,这才靠在车舆之上,微微闭了闭眼。
“你可真是吓了我一跳,怎的突然换了暗号?倒叫我没反应过来。”
朱雀皱起眉头来:“姑娘快别说了,这哪是什么暗号,真是小娘生了病晕倒在院儿里,家中差人前来唤姑娘回去呢!”
盛知春猛地坐直了身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可是有什么人对我小娘暗中下手?”
朱雀同纸鸢对视一眼,措辞着安慰:“应当不是。奴婢走之前曾经嘱托过院子里信得过的女使,小娘入口的东西一定要慎之又慎,旁人无论有什么事,也得等姑娘回去之后再进院子。想来不是有人故意下手,真是小娘身子不适。”
她顿了顿,继续道:“姑娘放心,奴婢已经差人去请了郎中,怕是此刻已经在路上,咱们到了就能立刻给小娘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