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小林子,一日不见,混出头了,不搭理我们兄弟们了啊。”
一屁股坐在秦林对面的一米九粗犷汉子率先开口道。
一开口就是浓浓的侉子味道,这位其实是个鲁东省的人,诨号鲁智深,真名鲁深。
他家里算是小有资产。
不对,应该说在2002的时候,家里已经有大几百万甚至千万资产的鲁深家,算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毕竟现在还不是后世那个百万满地走,千万不如狗的年代。
十几年后的鲁深,就是那种一番努力奋斗失败后,迫不得已之下回家继承了他老爹亿万家产的典型。
至于为什么起这个名字,也有一番典故。
倒不是鲁爸喜欢读水浒。
实际上他爹大字不识几个,连跟人家签合同都得带着老婆去防止被骗。
他爹是做建材生意的,算是这个年代典型的草莽英豪,靠着为人讲义气,办事公平,慢慢做大起来。
最初是木匠,后来做包工头,到现在开建材城、建筑公司,带着村里人硬生生靠着一番热血和狠劲,拿命拼出来的一番前程。
而这个名字,据说就是生他的时候,鲁爸那会儿的事业刚刚起步,意气风发想要去深城闯荡一番。
谁知道出师未捷,刚到那边就因为没有特区通行证被巡防抓到遣返回来,一路上颇吃了些苦头,差点连命都丢了,为了记住这个耻辱和教训,所以给他起了这个名字。
看到鲁深的一瞬间,秦林脑海中便不自觉地回忆起了这一切。
然后他便深深为这个好兄弟感到庆幸,幸好现在顶多也就是给他起个鲁智深的外号,不像十几年后那样可怕,否则他会明白什么叫做名字带来的痛苦。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看着鲁深那张不明就里的脸,秦林心里莫名地嗨了起来。
海天市与鲁东省接壤,那边的几个地级市跟海天市一样,都是本省的老大难地区。
不过相对而言,在教育方面,海天市比他们还是要强上几分的,更何况有县中这个声名远播的新晋省重点。
零二年的省重点,可不是十年后的那种不值钱的铁牌子。
若非县中自老三届之后几十年便一直吊打周遭一切地区,名声在外,否则根本不可能绕过市里,抢在市中前面获得这一称号。
鲁深这家伙就是从小慕县中之名,被不断叮嘱你要好好学,争取考进隔壁县中,并因此特地从鲁东省转到海天市的典范。
当初,鲁深的父母为了能让他有资格进县中,不仅在初中时期就把他的学籍从鲁东省转到了海天市,更是请托了不少关系让他寄宿在了县里的初中,就为了能让他考进县中的几率更大一些。
甚至为了更好地给鲁深陪读,鲁父鲁母连家都从鲁东省搬到了县中附近,鲁父除了每周开车带着鲁母回鲁东省一两天处理生意外,其他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督促鲁深身上。
好在鲁深也争气,最终过了择校线,被鲁父大手一挥,用五万块砸了进来。
县中里像鲁深家这么干的人还真不少,这也是一直以来周遭几个市的市重点们引以为耻的一件事。
所以,鲁深为什么能跟秦林这种咸鱼成为朋友,原因就可以想象出来了。
择校进来的,又沉迷游戏,能有啥好成绩?正好跟咸鱼凑一伙了。
“嗯?我怎么了?”
看着三人一脸兴师问罪的样子,秦林有些激动的脸上满是茫然。
“嗨哟,还不承认了。你说,刚才为啥没理我们的暗示,我们不是说好了谁最快,谁帮忙打饭的吗?”
尖嘴猴腮的一米六接口道。边说还边捏着拳头冲秦林比划,感觉就好像要随时教训秦林一番一样。
“你们什么时候给我暗示了?猴儿你不要血口喷人啊,小心我告你诽谤。”
秦林鄙视地看一眼这个瘦猴一样的猥琐男生。
眼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