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层浮屠塔都为她求遍,只为她能活下来。其他的,就随风去吧,跟她比起来便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这一辈子,有个深爱之人,不易。历经生死,才会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你死而不僵,我自知会有异样。我若走出睿王府,重兵围困,所有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睿王府。唯有我带走所有人的注意力,你才能更安全。”他深吸一口气,“以后,你再也不必穿男装了,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盛开在阳光下。”
夏雨笑呵呵的跳下他的怀抱,却因牵扯了伤口,微微蹙眉。
他起身,蹙眉凝着她,“小心伤口。”
“没事。”她深吸一口气,头始终有些晕晕的,所幸并无大碍,“赵老九,辛复说,你极有可能被剥夺王位,那你不当睿王爷了,你当什么?”
“当个寻常百姓,与你泛舟江湖,可好?”他笑问,握住了她微凉的手。
夏雨狠狠点头,“不许反悔。”说着,踮起脚尖,在他‘唇’瓣上轻轻一‘吻’,“我不能久留,明天晚上再来看你。”
“自己小心。”他舍不得。
可舍不得也得舍,如今的局势,容不得他儿‘女’情长。他也想与她‘花’前月下,与她风‘花’雪月。可外头虎视眈眈,他岂能恣意妄为,置她于危险之境。
丫头,爷不怕输,只怕输了你。
你若安好,我才心安。
走出大牢,顺子在前面带路,夏雨快速朝着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内。
赵禄坐立不安,在房内来回走动。时不时开‘门’往外瞧,可又不敢多说什么,生怕走漏了风声。
‘门’外顺子轻语,“皇上?”
“快进来。”赵禄急忙开‘门’,将夏雨迎了进来。
事实上,夏雨骤然从窗外窜入的那一瞬,赵禄当真吓着了。顺子险些喊出声来,夏雨抬‘腿’就将鞋子塞进了他嘴里,这才避免了顺子的大呼小叫。
赵禄道了一句:你有影子。
夏雨二话不说,上前从顺子的嘴里拔出自己的绣‘花’鞋,极度不屑的撇撇嘴,“没有影子的是鬼,我好不容易喘过气来,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死吗?亏辛复还让我来找你。”
她穿上鞋子就想跑,却被顺子一把抱住了脚踝,哭喊着:姑‘奶’‘奶’,你别跑了,再跑,皇上就该扒奴才的皮‘抽’奴才的筋了。
于是乎就这样,夏雨被留了下来。
首当其冲第一件事,就是拿到令牌去见赵老九,她想他已然想了很久。久得仿佛隔了千百年,恨不能‘插’上翅膀飞进天牢。可是她有伤,行动不便,能进皇宫已然不易。这一次,她是偷偷让辛复瞒着寻梅踏雪阿奴她们,悄悄出来的。
烛光里,夏雨将令牌‘交’还给赵禄,眉目弯弯如月,笑嘻嘻的道谢。
赵禄定神看了她良久,从头到脚的看。
“我这样穿着,是不是很奇怪?”她抿‘唇’,倒显得有些扭捏,“我就知道我不适合这样穿,可辛复非得让我改头换面,说是这样,即便被人撞见,一时间也不会被人认出来。我这样,是不是很好笑啊?”
“不。”赵禄摇头,敛眸笑得尴尬,“很好。只是,三弟忽然成了三妹,倒让朕有些----不太适应。”
“我本来就是‘女’的。”夏雨眨眨眼,笑嘻嘻的坐了下来。顺子慌忙给她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退到了‘门’外。
赵禄深吸一口气,“其实你这样很好,原就是娇滴滴的‘女’儿家,何必要装成男子模样?”
“装?我可不是装的,我从小到大都这样穿,习惯而已。”夏雨撇撇嘴,喝上一口水喘了一口气。
“你的伤----”赵禄望着她脖颈上似乎隐约可见绷带痕迹,不觉蹙眉担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