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环挑的人,能差得了哪里去呢?
谢环似乎想到了什么,顾自低吟了一句,“新夫人?”
没错,还有个新夫人!
自己走了,留个对手给疏影,平衡府中的局面,这才是最好的布局。疏影有谢蕴的宠爱,那么新夫人有什么呢?
谢环微微抬眸,终于打定了主意。
“拿奏本来,我要上疏折子。”谢环快步走到书案前,“青玉研墨。”
青云、青玉面面相觑,快速分工合作。
谁也不知道谢环想起了什么,可既然谢环如此做,想来是必有深意的。照做就是!
听得疏影被谢环逼得跳湖自尽,夏雨手中的杯盏晃了一下,杯中之水,稍稍倾在手背上。素白的手背上,立刻红了一小片。
惊得洛花又着急了,“公子,你别着急!”慌忙拿了凉毛巾过来,替夏雨捂着伤处,边斥道,“寻梅说话不靠谱,说半句吞半句,真要将人急死吗?”
“我没事。”夏雨深吸一口气,含笑望着心急火燎的洛花。
寻梅蹙眉,颇为无奈。每每夏雨有点事,洛花总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可对于寻梅而言,不过是烫伤,夏雨自身的愈合能力足够快速修复这样的伤处。
“少主放心,人没事,已经救回来了。侯府的消息是,婚事照样举行。”寻梅轻叹,“毕竟是侯府迎娶新夫人,妾室生死,其实真的没有太大影响。”
夏雨点了头,“我知道,她自己要一头栽进去,不折手段的跳火坑,我也不是没拦着。拦不住的人,我以后都不会再拦。”
寻梅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少主也不必难过,为这样的人真不值得。”
“恩。”夏雨起身,今日的天气还是灰蒙蒙的,明日就该是疏影成为镇远侯府妾室的大好日子。今日不下雪,明日约莫是扛不住的。
让她操心的事情多了去,她又何必为不值得的人,操不值得的心呢?
坐在门口的栏杆处,夏雨靠在廊柱上,扭头望着空空荡荡的院子。赵朔坐在那里直钩垂钓,想来这厮脑子里又在盘算着要算计谁了。
每次有点风吹草动,他都喜欢坐在那里。
直钩垂钓,愿者上钩。
说书先生说:当年姜尚姜太公,直钩垂钓,只钓王侯。
那么赵朔呢?
他要钓的,是王是侯?还是
洛花瞧一眼挂在回廊里聒噪不听的鹦鹉,“这鸟,怎么就不换个词?”
夏雨一笑,“把它带过来!”
“诶!”洛花撒丫子跑开,而后当着李焕的面,把鹦鹉拎到了夏雨跟前。李焕一惊,疾步跟着,这群女人也不知安了什么心,可别把王爷的鹦鹉给教坏了。
可一看见夏雨,李焕又觉得,可别让夏雨给生吞活剥烤着吃了。这丫头,可是什么都能吃的主,单单厨房里的鸡,都不知道偷了几笼子。
摆着好端端的菜肴不吃,偏偏喜欢偷着吃。
约莫是她的本性使然!
“爷是好人,爷是好人!”鹦鹉张着嘴巴嚷。
寻梅递上一把葵花籽,一旁偷着笑。
夏雨想了想,拿葵花籽诱惑鹦鹉,认真道,“赵老九是笨蛋!”
“你是笨蛋你是笨蛋!”鹦鹉张嘴便喊。
一旁的李焕背过身去,忍俊不禁,笑得双肩直颤。
夏雨撇撇嘴,“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鸟,你瞧你那怂样。当鸟都没有一点骨气,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今天你要是敢再喊一声爷是好人,我就扒光你的毛,把你放在睿王府门口让所有人都看你出糗!”
“拔毛煮粥!拔毛煮粥!”鹦鹉嚷着。
洛花笑得肚子疼,躲一旁揉肚子去了。
夏雨脸上一黑,敢情这鹦鹉还知道自己的黑历史,不行不行,得杀鸟灭口,“喂,我可告诉你,别以为你是鸟我就不敢动你。知不知道你那些近亲是怎么死的?拔毛然后裹上荷叶和黄泥,放在土里慢慢的煨熟,再一口一口的撕了你!”
鹦鹉在横杆上来回的走动,继续高喊着:爷是好人,爷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