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莫谦心情烦躁的单手扯了扯领结,从座椅上起身之后,走到吧台前倒了杯红酒,站在偌大的落地窗边眺望远方。
“你喜欢林语?”
他背对着办公室里的人冷声问。
话音一落,叶梦洲脸色一僵。
随即又笑着反问:“喜欢?”
“不喜欢的话,你刚才是在做什么?”
杜莫谦想不通。
如果叶梦洲不是喜欢林语,向来抗拒与人肢体接触的他,为何会主动接近那个少年。
如果不是真正的喜欢他,又什么要当着自己的面亲吻他,仿佛像是在宣告全世界,这个人已经是他的所有物。
可是,杜莫谦深知叶梦洲的本性。
知道以他的性格,是绝不可能轻易在外人面前表露出“喜欢”这种情绪的。
小时候,叶梦洲经常被以触犯家规为由遭到体罚。
除此之外,还常被姐姐关在密闭的房间内,让他听着隔壁自己的同学和朋友饱受折磨的惨叫声。
听着他们最后妥协在棍棒之下,将原本只属于好朋友之间的秘密和盘托出。
从那时起,叶梦洲就变了,变得十分冷漠,变得不爱与人交往。
也变得不再信任任何人,在与其他人相处的时候,永远都在中间竖着一道厚厚的屏障。
因为叶梦洲清楚的知道,每一个和他稍微有一点亲近关系的人,如果不是本身有点财富地位,都会被自己的姐姐当做威胁他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筹码。
杜莫谦知道那天在游轮上发生的事。
也知道叶梦洲对林语曾经有多么厌恶。
他担心叶梦洲表面温柔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如果好友真是在利用林语,从前的他根本不会去管。
但是现在……
杜莫谦沉默过后,终于再次出声道:
“梦洲,听说你已经有好久没有去做心理辅导了,如果是对医生不满意,我可以替你……”
“不必了。”叶梦洲冷声打断他,“我现在不需要去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
杜莫谦深知他的倔强。
闻言也不打算再劝。
因为比起这件事,他更想弄清楚此刻心里如此混乱的原因。
尽管此时脑海里不断浮现的那抹身影,鲜明的告诉他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只是他不想去承认。
杜莫谦默默又倒了杯酒,走到叶梦洲身边,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不管你打算怎样对付你姐姐,对付整个叶家,但我不希望你把原本无辜的人也牵涉进来,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林语,就离他远一点。”
叶梦洲望着面前猩红色的液体,心绪复杂。
久坐半晌。
突然一言不发的起身。
看也没再看身后的男人一眼,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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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坐在工位上纠结了整整一天。
到了快要下班的时候,才再次踏进了总裁办公室。
杜莫谦在伏案工作,单手抵着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