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枝抱住红兰,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抚:“别怕了,没事了,没事了。”
红枝经她安抚,渐渐恢复如常,但一双眼眸依旧满是恐惧:“姑娘,陛下、陛下,他让人剪了丹娘的舌头。好多的血。丹娘流了好多的血。”
那血浸透了丹娘胸前的衣服。
丹娘呜呜叫着,后来痛晕了,趴在地上,像是死去了。
天,她要吓死了。
皇帝对丹娘的宠信犹在眼前,她可是第二个能近皇帝身体的女人,她们嘴上不说,心里都觉得她会是第二个尤小怜。
结果她太惨了。
真的太惨了。
陛下也太残酷冷血了。
“怎么会?陛下好端端的怎么会剪了丹娘的舌头?”
红枝没听明白,大概没有亲眼所见,更多是震惊,而不是恐惧。
红兰就纯粹是恐惧了,见红枝还在问,立刻抱住脑袋,疯狂摇头:“我不知道。我就等在殿外,我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她正因为不知道才更恐惧。
陛下喜好虐杀,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倒霉鬼是谁。
尤小怜听到这里,也没心情欣赏自己的首饰了。
她想着丹娘的下场,并没有消除劲敌的快乐,只满满的兔死狐悲之感。
谢政安这样喜怒不定、反复无常,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
她攥着丹娘给她的香包,本来打算扔进香炉里毁尸灭迹,这会思考过后,还是一脸郑重地系在了腰上。
谢政安的暴行坚定了她的内心:或许只有他痴傻了或者死亡了,他们才有生的可能,不然,父亲他们谋反不成,以他的残暴,父亲必死无疑甚至生不如死。
红兰已经被皇帝的暴行吓坏了。
红枝喊了宫人进来,扶着瑟瑟发抖的她去房间休息。
等宫人离开了,红枝看尤小怜神情呆滞,像是也被吓到了,便柔声细语地安抚:“陛下此举,倒显出姑娘是独一份的恩宠。果然,陛下心里还是最爱姑娘的。姑娘且放心,陛下必不会那么对姑娘。”
尤小怜听了,自嘲一笑:“你哪里来的自信?我都没有这个自信。或许陛下也没有这个自信,敢说他永远不会伤我。”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竟然去指望一个疯子的真心?
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他本身就是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她的头上,不知何时落下,而她随之人头落地。
“哈哈,你说得对,也不用那么紧张。”
尤小怜看殿里氛围紧张,便笑了两声缓解氛围:“凡事乐观些,至少我们现在好好的。”
一切的一切都教导着她更珍惜现在的安宁生活。
等到中午,她不见皇帝过来,便知他今天不会来了。
她后知后觉地想,丹娘高看她了,其实她每天能跟皇帝独处的时间也没那么多的。
一直以来,谢政安都很少主动来看她,都是她不停地往他面凑,便是如此,他也不会黏着她,反而是她黏着他。
从来离不开他的人,是她。
尤小怜认清这一点,只觉一盆冷水迎面泼下来,把她泼了个透心凉——她沉醉在皇帝虚假的宠爱里,真的太久了。
怎么办?
眼下怎么吸引皇帝过来,且让皇帝跟她长时间独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