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政安回了头,看红枝扶住了她,便没有停留,大步出了偏殿。
尤小怜看他真走了,一时愤怒上头,大吼道:“我就不该关心你,你才是好心当作——”
驴肝肺!
这三个字没说完,就被红枝捂住了嘴。
“姑娘息怒,姑娘息怒。”
红枝吓白了脸,捂住她的嘴,小声劝着。
尤小怜这会也冷静下来了,就坐回床上,小声嘟囔:“他那颗心,实在难猜。红枝,我永远走不进他的内心。”
红枝不以为然,柔声安抚:“怎么会呢?整个皇宫谁不知道陛下独爱姑娘。姑娘已经在陛下心里了。”
尤小怜摇头:“你不懂。”
她确实能感受到他的爱,但他一个帝王的爱太缥缈了。
他的心就像他迟迟不肯展露的身体,他没她想的那么爱她。
她不够自信,也深陷在自己的执念中。
谢政安亦然。
他执念于封闭自己的身体,也执念于喂养同心蛊。
他很快回了自己的寝殿,喊了何悯来处理他的伤。
当然,处理前,先喂了同心蛊。
同心蛊真的很喜欢血,喂它多少,都能很快喝完,直喝得身子圆滚滚的,像是不小心就会炸开了。
谢政安真的很担心它炸开了,或者撑死了,这会见它趴在血涡里,一动不动的,像是死去了,忙伸手点点它的身子,看它身子颤动了下,显然还是活着的。
他放松下来,合上盖子,放回了木箱上。
那木箱里是冬眠的火焰蛇。
现在它们是他的极珍爱之物。
“陛下,您这伤……”
何悯小心翼翼为皇帝包扎伤口,瞧着他恶化的伤势,忧心忡忡道:“陛下,龙体为重啊。”
谢政安伸手抵唇,直接噤了他的声音。
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最讨厌他人嘴碎。
何悯深谙皇帝的脾性,也不敢说话了。
没一会,伤口包扎好了。
谢政安站起身,去了桌案处,仿佛身上没有伤似的。
他不是个娇气的人,一点不把胸口那点伤放在心上。
“去寻几本佛经来。”
他坐下来,一一摆好笔墨纸砚。
何悯看得一知半解:“陛下这是?”
要抄写佛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