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怜被他的言语惊了下,一时心虚,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味:“陛下是来看我的,还是来兴师问罪的?”
有理不在声高,无理往往声高。
她面对谢政安的咄咄逼人,已经有些崩心态了。
“兴师问罪这个词用的好!”
谢政安眼神一冷,目光犀利的很:“看来你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了。”
与乱臣贼子为伍,还意图包庇,罪加一等。
尤小怜见他这么说,呼吸一窒,像是被什么捏住了嗓子,好一会,长呼一口气,选择破罐子破摔了:“我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我看陛下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自知说不过他,也不想跟他争执下去,遂话音一转,一哭二闹了:“陛下是来气我的吧?我都疼死了,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你也不关心我一下,甚至都没来看我一面,如今好容易来了,却是盘问我、质问我,还要治我的罪,陛下,你想我气死的话,当初何必让人救我?”
她在胡搅蛮缠,转移话题。
谢政安看得出来,表情僵了一会,却是纵容了,罢了,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什么呢?固然她跟沈扶光有了牵扯,那也不是不可原谅的错,只要他把沈扶光杀了就好。
“别哭了,孤是担心你遭人诓骗。”
他伸手擦去她好不容易挤下来的眼泪,提点道:“那沈扶光就是个口蜜腹剑之徒,你不要与他来往。”
尤小怜见他退了一步,便气哼哼道:“我能跟他有什么来往?我每天瘫在床上,都快要发霉了!”
她说到这里,忽然就委屈大爆发了:“陛下这几天忙什么呢?看上别的小妖精了吗?怎么都不来看我?”
她一副吃醋的刁蛮模样儿。
谢政安觉得稀罕,还想再多看会儿,就故意说:“嗯,没错,这几天是看了不少小妖精。”
尤小怜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还承认了,顿时心里一紧,来了危机感,哪怕她不喜欢他,也贪恋着他的这份注意力。
“陛下是跟我开玩笑吧?陛下要选妃?”
她皱着眉,板着脸,心情很不好:他都不行了,祸害她一人还不行了,还要去祸害别的女人?他真是越来越狗了!
谢政安看她面色不愉,心里很高兴,嘴上硬邦邦:“怎么,孤不能选妃?”
“能!当然能!”
尤小怜短暂的气闷后,也不气了,气什么呢,狗要吃屎,你还能拦住?
她当然不是说那些女人是屎,而是说狗吃屎这个脾性!
“陛下去选吧。快去快去,我累了,要睡了。”
她打掉他的手,躺回去,告诉自己:他选妃了也好,甚至他喜欢上别的女人才好,没准他喜欢上别人之时,就是她自由之日。
有什么比自由更重要?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为了她的自由,他谢政安算个毛线?
“睡什么?天还没黑。”
谢政安伸手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还在故意刺激她:“别睡了,礼部送来了不少适龄女子的画像,你既然知道了,那就帮孤选一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