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瞻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思忖着他的烦心事:莫不是挂念尤小怜?
他想岔了。
谢政安仰头喝完了面前的红豆粥,一边拿帕子擦嘴,一边对何悯说:“去,问下驿馆司,镇南侯世子到哪里了?”
驿馆司掌管景国所有的驿馆,凡有人领皇命出行,每到一处,必到该处驿馆报到,同时,该处驿馆也会上报景都驿馆司,如此一来,方便皇帝掌管人员行踪等信息。
镇南侯世子从南疆而来,也需要一层层到驿馆报到。
“是。”
何悯应声,匆匆出去派人去查问。
徐青瞻看到这里,心里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陛下怎么突然问起那孩子了?”
说来,那孩子还是皇帝外甥的表弟,放眼皇室,也就他沾点皇室血脉了。皇帝外甥仇恨景国皇室,应不会打他的主意吧?他们可没什么仇怨。
谢政安并没透露自己怀疑沈扶光的意思,只淡淡一笑:“没怎么,就觉得景都太无趣了些。难得他跟孤同龄,便召他来热闹热闹。”
徐青瞻对他的话保持怀疑,暂时却也没深究,就附和着笑:“也好,陛下身边亲人寥落,是该召来亲近一二。说到他,我还记得你们之间的一桩趣事。”
谢政安听得来了几分兴致:“什么趣事?”
徐青瞻缓缓笑说:“也不算趣事,就是你母妃跟惠阳公主交好,两人一前一后怀孕,当时就说了,若你们一男一女,便结个儿女亲家。”
谁想两人都生了男娃,婚事自然做不得数了。
“可惜了。”
徐青瞻深深叹息:“如果你们有缘结亲,倒不会遇上尤小怜这个冤家,结了这么一段孽缘。”
谢政安懒懒听着,待听到尤小怜,心里一动,自嘲道:可不是结了这么一段孽缘。
偏这孽缘一次两次三次地吓他的心脏。
当他吃好早膳,告别舅舅,回宸光殿偏殿去看她,就见里面宫人慌慌张张的,还伴着喧嚷的哭声。
他看得心里乱跳,下意识以为尤小怜出了事,忙大步走进去,喝问:“都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