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怜可怜兮兮地说:“陛下,我没有想闹什么,就是一会看不到陛下,心里空落落的,可难受了。”
她在示爱,仿佛对他情根深种。
谢政安其实并不相信她的话,但心里很受用,嘴上倒还是又冷又硬:“是吗?”
“是的,陛下,我也不知怎么了,一会看不到你,就难受的想哭了。”
她说哭,眼泪就簌簌落了下来,没一会,就哭成了红通通的兔子眼。
谢政安心疼了,却也没说什么,就安静地看着她哭。
他其实很喜欢她的眼泪,最好为他而哭,是她余生的宿命。
“陛下,陛下?”
尤小怜哭了一会,看他没什么表示,就觉得自己在唱独角戏,也就哭不下去了。
哎,总哭,也很累的。
“陛下怎么不说话?”
她心虚了——看不透他,真心让她很苦恼。
谢政安不知她的苦恼,就很冷淡:“没什么可说的。”
他低眸看一眼飘着玫瑰花瓣的水面,伸手探了下水温,还算热,可以再泡一会。
尤小怜看到他的动作,就趁机抓住了他的手,男人为她探水温呢,还是在乎她的。
她很高兴,心里乐开怀,嘴上依旧是委屈可怜的调儿:“陛下,你都不看我了,是不是觉得我不好看了?红枝说,我胸口的伤可能会留疤,陛下,我要是留疤了,你是不是更不喜欢我了?”
“不会留疤。”
谢政安一句话堵住她的胡思乱想。
尤小怜又问:“如果留疤了呢?”
谢政安语气笃定:“没有如果。”
“为什么没有如果?”
“孤说没有就没有!”
那些御医也不敢拿会留疤的药给她用。
尤小怜半信半疑:“好吧。我相信陛下。”
谢政安又恢复安静了。
尤小怜讨厌安静,过了一会,又起了话题:“陛下,我这样算是洗干净了吗?你要不要帮我再洗一洗?”
她觉得谢政安有洁癖,也不知他多久能过了心里这道坎儿。
谢政安没理会,迈步就出去了。
没一会,红枝拿了衣服走进来。
尤小怜在她的帮忙下,穿了新的衣服,还洗了下头发。
但绞干头发这事儿,她没让红枝来,就拿着帕子,出去寻谢政安去了:“陛下,你来嘛。我要你帮我擦头发。”
谢政安看她长发湿漉漉的,浸湿了身上新换的素色衣裙,继而裹出婀娜美好的身段,一时手痒又心痒,同时,忍不住恶狠狠地想:她实在人如其名,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床上尤物。
可惜,她的男人只能是他。
他忍住把玩她、赏弄她的心思,冷着脸,接过帕子,给她擦头发。
尤小怜坐在软榻上,不时侧头看他给自己擦头发,男人生了一张俊美精致的脸,安静的模样很专注,擦头发的动作尽管不熟练,但还算温柔。
她很满意他的温柔,也不吝啬夸赞:“陛下很会照顾人呢。嗯,陛下有点爹系老,不对,爹系相公的潜质。”
谢政安隐约明白她的意思,但并不喜欢这种夸赞:“孤不是你爹!”
他可不想做她的爹,也不会像她爹那么宠着她!
尤小怜以为他误会了,就回过头,骤然伸出双手,孩童般调皮地捧住他的下巴,对上他的眼眸,笑得眉眼亮晶晶:“那陛下也不想做我的相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