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竭:“……”
他握着剑,像是犯错的孩子一般低下了头:“陛下恕罪。”
谢政安懒得治他的罪,瞪他一眼,喝道:“滚下去!”
崔竭不情不愿地退下了。
他低着头,收敛着眼底的杀意,很遗憾没能趁机刺死尤小怜——这女人就是个红颜祸水,留不得的!
红枝已经跪下磕头了:“陛下恕罪!陛下息怒!一个罪奴哪里值得您跟姑娘起龃龉、生隔阂,姑娘想留就留下吧。”
她很有眼力见,适时地给皇帝递了台阶。
是啊,一个罪奴,也配插在他们之间?
何悯看到这里,也附和:“是,红枝说的很有道理,陛下,尤姑娘最是心善,一个罪人,尤姑娘想留就留吧,眼下还是尤姑娘的伤势为重。”
他把重点扯到了尤小怜的伤势上。
御医庞文山恰好也来了。
他拎着医药箱,是直奔皇帝而来,准备为他处理伤口。
谢政安见了,扫他一眼,示意他先给尤小怜处理了。
庞文山见尤小怜又受伤,也是麻木了,脚步一转,走到了她面前:“尤姑娘——”
他看着尤小怜胸口的伤,一时无从下手了——这伤的位置太私密了啊。
尤小怜跪在地上,还在赌气,冷着脸,摆手说:“不用,暂时死不了,你还是给你们陛下治伤吧,免得一会伤口愈合了。”
说完,转头看向谢政安,又道:“陛下也不必让人给我治伤,我刺伤了陛下,危害龙体,早晚也是要死的。”
“够了!”
谢政安出声喝断尤小怜的气话。
他现在听不得“死”字,看向谈啸时,也就没说杀他了。
“都拖下去。听候处置。”
“是。”
何悯应声,随后走出去,叫了几个侍卫进来,将人全拖了下去,包括地上的死尸。
红枝在这期间安排了宫女清理地面的鲜血。
谢政安闻着血腥味,皱紧眉头,看着尤小怜胸口的鲜血,到底坐不住了,就走过去,弯下腰,伸手准备抱起她。
尤小怜按住他的手,并不想他抱自己:“陛下这是做什么?打一棒子,再给一甜枣吗?”
谢政安觉得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就阴恻恻问一句:“真想死?”
尤小怜立刻见好就收地闭嘴了。
谢政安抱起她,往内寝去。
尤小怜待在他怀里,看着他流血的脖颈,一道鲜红,在白皙如玉的皮肤上红得刺眼,因为还在流血,莫名很有美感,却又激得她很想咬上一口,最好让他流血而死。
谢政安能感觉到她的心思,低眸睥着她:“这么想杀孤?”
尤小怜忙摇头,下意识装无辜:“没有,我不想的,我也不敢的,刚刚就是一时的匹夫之勇,陛下逼我太甚了。”
她不想伤害别人,谁让他逼她了。
谢政安听得笑了:“照你这么说,还是孤的不是了?”
是!没错!就是你的不是!
尤小怜咬住唇,把这些话忍住了。
谢政安看她咬唇,直把唇咬得红艳艳的亮,就像是在摧残一朵最娇艳欲滴的花,忽而就心痒痒得不行:“咬吧。”
尤小怜没听明白:“什么?”
谢政安盯着她的红唇,低声蛊惑:“不是想咬孤?很好,孤给你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