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床边那只怯懦的小狸猫。
自他躺上来,它就一直怀有敌意地盯着他,但当他瞪过去,它立刻探着毛茸茸的脑袋来蹭他的手背。
奶凶奶凶的可爱。
真真是人如其猫了。
他的戾气跟怒气迅速消散,后来还伸出手,轻拍两下她的胸口,哄她继续睡。
但她的睡姿实在差劲,一条腿又攀上他的腿,如果不是确定她真的睡着了,他以为她贼心不死了。
这个觉是睡不下去了。
他等她睡得沉了些,就掀开被子下了床。
干净的衣袍就放在旁边的架子上。
他取下来,快速穿好了,迈步往外走。
“陛下?”
何悯看到他出来,显然愣了一下。
谢政安知道他愣什么,无怪乎他难以消受温柔乡。
他对这事儿太敏感了,别人一个眼神,他都会往这方面想。
实则何悯只是觉得这么冷的夜,皇帝都睡下了,怎么还半夜走人?明天尤小怜知道他半夜走人,估摸也会伤心的。
可他看皇帝冷脸如寒霜,哪里敢说话呢?
误会自然就这么造成了。
谢政安冷着一张厌世脸回了寝殿,坐到床上后,一伸手:“孤的东西呢?”
他说的是同心蛊。
何悯反应很快,忙取来小木盒,弓着身,小心翼翼递到了他手里。
谢政安打开小盒,看了一会沉睡的红色小虫,又伸出了手,吐出冷冰冰两个字:“匕首。”
何悯看出他的意图,诚惶诚恐道:“陛下三思。陛下三思啊。”
谢政安没说话,摊开的右手掌,食指勾了勾,意在催促。
何悯见了,不敢多言,忙寻来匕首,递了过去。
那匕首镶嵌着红宝石,是谢政安之前给尤小怜自裁的,现在,它刺进了他的心脏。
“陛下不可!”
何悯痛呼一声跪下来,仿佛那一下刺在了他的心脏处。
谢政安出手果决,刺进去、拔出来,都没一点犹豫,转眼间,那匕首尖儿滴着殷红的鲜血,刚好滴到了红色蛊虫上。
包裹蛊虫的白色透明茧迅速融化,本来沉睡的红色蛊虫浸泡在血液里,渐渐颤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