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政安觉得大阳部落的男人就是来冒犯他的。
他们炫耀着男人的伟岸,并直刺他的痛处。
“陛下——”
西驰国的使者蒲昌骤然站起来,躬身一拜道:“陛下,男人这点小问题哪里需要这般血腥污秽的办法?我们有巫医,只要一场做法,便能保陛下重振雄风。”
乌车国的使者麻沙紧跟其后:“陛下,我们乌车国带来了乌樵道人,他炼制的回春丹药,必能解决陛下的隐疾。”
他们显然都是为了治疗皇帝的下半身而来的。
谢政安意识到这点,不知是该震怒还是该感动了。
他的难言之隐已经传至国外了吗?
那还真是臭名远扬啊!
“呵,诸国之主可真是有心了。”
谢政安冷眸如刀,一一刺过使者:“尔等不曾看过孤的身体,就敢口出狂言,谁给你们的勇气?”
他没有想到好好一个恭贺宴会,全是来羞辱他的。
还好尤小怜没有在,不然,他真是在她面前丢尽颜面。
“陛下说的是。愿为陛下请脉。”
西驰国的巫医站起来,准备为皇帝诊脉。
谢政安扫他一眼,六七十岁的年纪,一张苍老的脸满是皱纹,三角眼本就小,掩藏在皱纹里,几乎看不见,穿着一身黑衣,干瘦干瘦的,就像一具丑陋的干尸。
他看一眼就觉得烦,自不会让他触碰自己的身体,就冷声道:“听说你做一场法,就能让男人重振雄风?很好,孤近来赐了很多人宫刑,只要你让他们重振雄风,孤不吝封赏,随你开口,但如果不行,那你也体验一下宫刑是什么滋味吧。”
“陛下息怒。”
巫医听到宫刑,就吓得跪到了地上,一时面色如土:“陛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这做法,也不能无中生有啊。”
说到这里,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陛下难道——”
那表情太冒犯了!
谢政安冷冷一笑,眼里杀意溢散:“拉下去,乱棍打死。”
他说这话时,声音轻得很,没带一点怒气。
是以,在场的人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包括巫医,也是被侍卫拖出去时,才意识到自己马上小命不保,忙哭嚎:“陛下饶命!陛下明察!我确实治好了几个床上不得力的男人,其中还有天阉之人,陛下明察,陛下,陛下——”
巫医的声音越发凄厉,但依旧被拖了出去。
没一会,“砰砰”的板子声就响了起来。
西驰国的使者蒲昌哪里见过这场面?
他呆愣了好一会,才跪下求情:“陛下息怒!陛下恕罪!我等绝无冒犯陛下之意!陛下明察啊!”
谢政安没有心情明察,神色恹恹地端起桌子上的酒,一仰头,全喝了下去。
烈酒烧喉也烧身。
他又回到了马蹄之下,疼痛揪扯着他的神经,让他难以控制的暴虐:只杀一个人,怎么能抵消他的痛苦?
那么,下一个杀谁呢?
他冷漠的目光,逡巡而下。
下面的人不敢跟他对视,纷纷垂下脑袋。
连大阳部落的稷也也避开了他的视线,他知道他们中原有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并不想这会儿惹皇帝的不快。
“砰!砰!砰!”
外面的板子还在继续。
巫医的惨叫声也在继续:“陛下饶命!陛下,我所言,句句属实,陛下,请您给我个机会,陛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