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政安听出她的激将法,讥诮一笑:“孤不是你,不喜欢骗人。”
他又拿起小金扇,轻轻一扇,整个金制扇骨骤然出来,一根根细长利器形成一个半圆弧,挟裹着一阵冰冷的扇风,直冷得人毛发悚然。
“陛下!”
尤小怜惊叫着低下头,看到他金扇上的利器几乎要刺到她的脖颈了。
她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但身体本能的恐惧,谁知道他这种疯子会做出什么事?
谢政安其实没做什么,就是拿金扇的扇面紧贴着她的下巴,像是把她的下巴支了起来,嗯,怎么说呢,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尤小怜,你是真的喜欢,还是想着用它杀孤?”
他询问时,眼神盯着她,很犀利,仿佛一旦看穿她,就会以扇为刀杀了她。
尤小怜直面他的杀意,又害怕又愤怒,最终愤怒上头,大声讽刺道:“陛下真是会说笑,一直以来,分明是您想杀了我。就像此刻,也是您拿利器架着我的脖子,陛下——”
她说到这里,情绪激动起来,猛然上前,想他给她一个痛快。
真是厌烦了他的猜忌、防备以及时不时冒出来的、爱与恨混合着的杀意。
谢政安退得很快,到底没有伤到她。他纵然口口声声要杀她,实则从没有下过狠手,反而是她,隐匿着对他的杀意,终有一天,一击毙命,甚至杀他不见血。
他透过她的眼睛,已经能看到自己的命运了。
不过,没什么可怕的,死亡也很有趣的。
“我的好陛下,你躲开做什么?”
尤小怜心有余悸,嘴上却很硬——真想霸占他的心,然后以爱为刃杀了他。
有句话说的好,温柔刀,刀刀致命。
她这么一想,就伸手抱住他的脖颈,还踮脚去吻他的唇。
狗皇帝人品不行,但实在秀色可餐。
原谅她是个颜狗,三观不自觉跟着五官走。
谢政安不知她所想,面对她突然的亲近,依旧是躲开了,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他其实并不习惯尤小怜的亲昵,尽管他心里是欢喜的。
“一个扇子罢了,尤小怜,你不必如此。”
他当她是为了扇子才讨好自己,并不多高兴,便合上金扇,丢给了她。
“谢谢陛下。陛下最好了。”
尤小怜如愿以偿得了扇子,实在高兴,差点蹦跳起来。
她兀自玩了一会,熟练机关后,就当场挂在了腰间。
“这是陛下送我的定情信物,我会好好戴着的。”
她说着甜言蜜语,不忘旧事重提:“我不像陛下,郎心似铁,不肯戴我挑选的东西。”
谢政安知道她说的是金戒指,很想反驳:你选的金戒指太丑了!你就是故意捉弄孤!
但他忍住了,当没听见,转开了目光。
珍宝馆还有好大区域没逛呢。
尤小怜随他目光转开,又去挑选别的了。
“这个,这个,哦,还有这个——”
她恃宠而骄,开始“抢”珍宝了,恨不得她目光所过之处,尽是她的囊中物。
来搬东西的宫人看她一副土匪上门的架势,都傻眼了:“陛、陛下?都、都搬吗?”
他们觉得尤小怜是来搬空珍宝馆的。
有点过分了啊。
陛下真的不管管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