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等到烟火熄灭,妖魔逃散,白云山弟子死伤一地,也没有等到她的归来,所以我跑,跑向前方去寻,只寻到一把紫色的弓箭躺在血泊之中…有些回忆在脑海里充斥,相同的场景在脑海混合…旁边有人还在喘着气,求我帮他,我想帮的,怎么帮?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只能疯狂寻找,可是却寻不到她,我知道展颜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不会丢下那个约定,可是我寻不到她,在尸体遍野的地方,也寻不到她,我想我是永远也寻不到她了吗?…
我只能眼巴巴的望着一切的发生,望着他们在我面前死亡,我仿佛看到了展颜,躺在黑色的土地上,泪眼婆娑的望着我,等着我去救她,她说:“阿月,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来救我的…”
是啊,我来了,可是你在哪呢?
夜晚的风有些清冷,夹着月光更显凄凉,大概又到初冬了,我抱紧自己的膝盖,望着这空荡荡的房子,脸上有冰凉的液体滑落,我想我哭了,被梦惊醒,心底陷入无限的惆怅,我何时才能走出这牢笼,走出这极北之地?何时能学到本领,去拯救展颜?
没待我再次陷入悲伤,就被前方弄门的声音吸引,透着月光依稀能看见是个人影,我以为是妇人回来了,就没在意,只低靠着墙边装睡。
门开了,脚步声渐近,我不明白,在我已睡的夜晚,为何还来骚扰我,所以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我看见了一张猥琐的笑脸,他弓着背朝我走来,搓着手肯定一脸色相。
我惊醒,往后退,他笑,嘴里喘着粗气不说话,朝我继续靠近,我慌张问道:“这么晚了,还想打我?”他嘿嘿笑了几声,接着说:“小姑娘严重了,你长的这般美貌,我怎么舍得打你,我疼你还来不及呢!”说着他就朝我扑上来,用一张泛着口臭的嘴在我身上摩擦,我踢他无果,掐他却反被捉住,我挣扎可是没他力气大,所以我叫:“阿典姑娘你来了,快救救我”他顿了一下,还是没有住口,笑呵呵的说:“别指望阿典姑娘救你了,她想杀你还来不及呢!”我楞了,他趁此机会用另一只手固定我的脖子,用嘴不停在我脸上扫来扫去,最后连口水都弄到我脸上…
我该是绝望了吗?全身不得动弹,任由他上下其手?
眼泪滑落,在冰冷的空气中渐渐凝结。
不,不是这样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展颜惨败的笑容,她说:“阿月,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
是的,我会的,我怎会就这般绝望呢?如果我绝望,你怎么办?辛苦存活在乱世中只是为了绝望吗?山主的教诲与恩情这般置之不理吗?
天际凉薄,人间浩劫,唯有我们垂死挣扎,争的是生存的一席之地,斗的是繁衍的尚存机会,既然都这般过来了,又怎会轻易绝望?
展颜,我会救你的,白云山与人间,我都会扛起来的,即使我没有那般强大,但我们都要好好活着,好好学习本领,在整个异世中做一粒尘埃该做的事。
决心已定,我笑了,颤抖的笑,没有人再可以欺负我,欺负我身边的人,我说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妖魔作怪,无论是白云山,还是桔梗村,亦或是极北之地与言灵阁,只要有妖魔的地方,我定会把他们碎尸万段,也包括哪些如同妖魔般的人心!
身体内有一团火焰在燃烧,逐渐放大,最后碎裂,从火焰中蹦出无数黑色烟雾,在身体里四窜而逃。
“爽吗?”我问。
他意乱情迷,只剩喘息,忽而抬头看着我,松了手里的动作,月光散的刚刚好,我可以看到他震惊的表情,看到他泛黄的眼里印着我的瞳眸,那是一双如血般的瞳眸,如蛇般的锐利与阴毒。
我只听到他闷哼一声,嘴角渗出鲜红的液体,是那般诱人的颜色与气味,他慢慢低头,说不出一句话,是的,他怎还能说出话?没有了心的人还能活多久?他的心在我手间跳跃,从胸口渗出大量血液,是让人兴奋的颜色与气味,我很享受,享受他惊恐的眼神与痛楚。
血液流淌在碧玉的镯子上,镯子散着青色光芒,它不停的在我手上跳跃发热,振开了已被我掏心的尸体,那颗心脏掉落在地上滚的很远,头痛难耐,却取不下那镯子,想砸碎了它却怎么也弄不碎他,只觉得眼中有什么东西流下来,舔舔是浓稠的血液,身体里的黑气渐渐聚集,被包裹在那团青光之下,万籁俱静,别人都该睡着了,唯有我一人痛苦在血泊里蜷缩,而后昏迷。
第二十九章 杀人凶手
暖阳高照,透过窗户散在屋子里,刺的眼睛微痒,身体僵硬不堪,我想定是被那两人虐待所致,所以打算起身揉一揉,鼻尖有浓烈血腥臭味,连着眼睛面前通红一片,光照下来正好散在脸上,能看见正前方有一条条血痕,血痕的不远处掉落着一颗已经变色的肉体,我震惊,盯着身下的血痕,脑子里一片空白,慌忙爬起来四处张望,却望见不远处躺着一个人,死死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叫了几声没人答应,便爬上前去看个究竟,那是昨天还生龙活虎一脸猥琐的虐人老头,今早却变成了这副惨样,看到老头双目怒瞪龇牙咧嘴的躺在地上已气绝,我竟然有一丝开心,我想定是上天也看不惯我被人虐待,所以替我除了他。
他胸前有个窟窿,我朝里面望,透过窟窿看到了那颗掉落在地已经变色的心脏,身下是一片干涸的血液,本来空空的房间,已被血液占据大半,屋子通风不好,尸体难闻。
所以我往外挪了挪,眼角瞥见不远处的门边站着一个人,那人正是阿典,双目微瞪显然是瞧见我嘴角略擒的蹲在满身是血的老头身边被吓坏了,我看着她的时候,她“啊…”的一声叫出来,手里的册子重重的掉在地上。
我摇头摆手,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我身前躺着一具尸体,我在尸体旁边满身是血,是人都会误会的吧,所以我刚想开口解释,她突然大叫道:
“来人啊!杀人了!来人啊,杀人了!”
我望着她手足无措,身体的本能驱使我逃跑,正好房门已开我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脑海里却不断的闪现着阿典害怕的神情,我杀人了吗?应该不会的,我杀的是魔是妖绝对不会是人!
但是他为什么会死在我面前?为什么我的手上身上沾满了血?我不明白,我突然想起来在白云山的时候,展颜看到我害怕的神情,那是与阿典一模一样的。
是我杀了他吗?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只记得昨夜月光姣好,我靠在墙边做了一个梦,梦中的白云山生活,是那般柔情与美妙,展颜在梦中对我笑,拉着我的手欢快奔跑,山主摸着我的头温柔的唤我阿月,白离和白希依旧继续着永不宁息的争吵,而萧然师兄正在不远处对我吹着竹叶的旋律…
但是早晨起来什么都不一样了…
我没有杀人,我也不会承认的,不管这里是哪儿我都要出去,去寻找展颜,山主,还有白云山我不想呆在这里,只认钱不认人的地方。
我一路奔跑,看到有路就跑,是跑去后勤院还是看茶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若是这般跑回去定会被抓,会被当成杀人凶手折磨致死,言灵阁的规矩是不能在阁内挑起事端,如今我却杀了人,别人也定都容不下我,我还能跑到哪里去?
我没有去女院,也没有去后勤院,只跟着自己的记忆力跑到那片花海,门没锁,所以我可以很简单的进去,即使那里被不干净的东西污染过,依旧那般漂亮,迷人,一望无际的花海,总是让人觉得渺小,觉得心安。
我走进去,随手关了门,怕别人找到这地方抓到我,我便永远也出不了言灵阁,我也不敢朝里面走,我怕和上次一样遭到妖怪袭击,我还什么都不会,没有抵御的能力没有攻击的能力,所以我坚信我是不会杀人的,即使想杀他,我也没那般力量。
我蹲在门边抱膝痛哭,低低啜泣,尽量不发出耳能闻的声音。
我该怎么办?怎么能让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