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真的风平浪静,陆凡睡得不错。
韩知县一夜没有合眼,他带着衙役们满城乱跑,累的够呛,却毫无收获,只好封锁城门,天亮了接着找。
这也在陆凡的预料之中,他起身之后先去了于谦和刘能的房间,二人十分敬业,正在审问昨晚飞进来装死那人,于谦见陆凡进来,先是叹了口气,才说:“他们不是长顺帮的,更不是毒虫谷的,他们莲花教。”
陆凡皱眉,问:“昨晚咱们未时末带回杀害蔡医师的人,他们戌时便来灭口,怎会这般快?”
“他说他只是教中底层弟子,让做什么便做什么,别的事轮不到他知晓。”刘能说。
陆凡哼了一声,走到那人身旁问:“叫什么?”
“泥娃。”
“嗯?没有姓?”
“幼时便入教,不知姓氏。”
“你今年多大,我看着有三十多了吧?”
“二十七。”
“哼,在教中二十年左右的时间,你只是个底层的弟子?”
泥娃浑身一紧。
“即便你在教中位置底下,不知上面的安排,总能知道你自己是何时到的绥安县吧?”
“他说他们昨日才来。”刘能说。
陆凡看向于谦说:“借一步说话。”
二人出了屋子去了陆凡的房间。
“这案子你尽快脱手!”陆凡严肃的说。
于谦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给司尊的信中,写的越绕越好,也好叫司尊明白,这案子不是你和刘能,更不是我能查明的。”
“我明白。”
“这个人说的话一句不要信,你要在信中说明,此人或许知道些什么,咱们不敢深问,此人也不会说实话,只盼探事司的酷刑能让他开口,但是开口说的也未必是实情。”
“废话真多!先去沈家吧。”
“嗯!”
陆凡刚要推门,于谦拉住他的胳膊问:“白天不会有人来灭口吧?”
“你真当我能掐会算?做好该做的,外面还有韩知县满处乱窜呢,应是不会来。”
“你既知他在做无用功,怎的不去告诉他应当如何做?若是能多抓几人,或许……”
“说的我跟神仙一样,我怎知该如何做?我只知韩知县这般无头苍蝇一样的找寻,只会限制那些人出来,却不可能抓到,等他们发现这些衙役只是虚张声势,便会有所行动,是继续来灭口还是找机会赶紧撤离,我说不准,只看昨日他们反应这般迅速,理应是接应城中最后剩下的几人离开的,没想到被咱们捷足先登了,事发突然,他们在之前也未曾有用武之地,没有经验可谈,难免会慌乱,所以我说现在咱们去沈家理应无碍,你只需多安排些逻卒看着便可,尽快将人带回京城才好。”
于谦连连点头。
……
几人出了客栈,直奔沈家。
沈从甲没想到这日子口,还会有人上门问话,他一身重孝迎到大门口,陆凡几人先去祭奠了一下沈老太太,这才与沈从甲去了厢房。
于谦先将沈老太太死于蔡医师之手说了,又解释了一下凶犯本意是想借由卧房悬尸将沈家老夫妇都吓死,没成想老太太活了下来,蔡医师又不肯草菅人命,便一直这么拖着,凶犯那伙人定是发现探事司这一拨人有些能耐,便催促蔡医师赶紧动手,想来沈老太太也是回天乏术,蔡医师便动了手,可回去之后便被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