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自会处理,你想的真是全面,赶紧找间屋子睡吧,我想想如何回禀司尊,我觉得你说的对,幕后之人做了这么多起命案,只凭咱们几个想尽早查出真相,确实难!尤其是你身无官职,之前莲县知县都可将你关押……”
“韩知县也差点关了他。”刘能提醒道。
于谦两手一摊:“所以说嘛,你确实不易再查下去,到一个地方关一次,总有一次出不来。”
陆凡拱了拱手:“我谢你吉言!”
而后站起身指了指地上的两人说:“你们找人看着他们吧,你们若是不累,也可连夜审审这位破窗而入的,想来不是毒虫谷的人,不然咱们现下都挺尸了。”
于谦摆了摆手。
陆凡和流云走出房门,随意在一旁找了间空屋子进去,陆凡说:“你去将咱们的包裹取来。”
流云没好气的说:“哪来的咱们的包裹?不就是李姑娘给你做的那两身衣衫。”
说罢,流云转身出去了。
陆凡点了蜡烛,坐到椅子上,他有点后悔,应该让于谦和刘能换个住处,他们的屋子暖和。
流云很快回来,进屋便问:“你觉着今晚那些人不会再来了?”
陆凡说:“再去烧些热水来,房间冷,喝口热的能舒坦些。”
“我又不是你的小厮!”流云将包裹放到床上,口中说着却是朝房门走去。
偏巧这时于谦推来门,手里拎着一个茶壶。
“给你们送一壶热茶。”
说着于谦走了进来,将茶壶放到桌上,顺势坐下了。
“刘能呢?”陆凡问。
“睡着了。”
“这么快?”流云惊讶的问。
“他沾枕头就着,有时候不沾也能着。”
“你来是不知如何写报告?不是,不知如何向司尊回禀?”陆凡问。
于谦点头说:
“绥安县的案子,你推断是沈家下人蛰伏五年联手做的,但目前没有实证,也不知被吊死那人是何人,沈家老太太过世,你推断出诊治医师有问题,因出手够快,才将杀害蔡医师的人抓住,而后这人交代出自己的帮派,和毒虫谷,今晚夜袭的人还不知道是哪个帮派的,那两人被流云用了药睡得沉,我见你不着急,便也没急着审问。”
陆凡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口抿着,示意于谦接着说。
“你推断死者之所以有了银钱,是因为参与了什么,且参与的是朝廷的什么事,修路,建桥,修佛塔,建别院都有可能,所以你说你查不下去,因这些事,工部户部都会有记录,却不是你能看到的,即便是我们也需司尊出面才可。”
陆凡点头说:“与其在江湖中查,不如从朝廷中查,江湖中人最烦与朝廷打交道,流云也只能是问问,一旦被人知道是朝廷上的事,即便知道的,也不会开口。”
于谦说:“我想明日再与沈家人聊一聊,确认沈老头之前的行踪,再审一审昨晚被你留下的那人,看看是哪个帮派的,我才好回禀司尊。”
陆凡认同的点头说:“我也正有问题要再问沈从甲,眼下也顾不得他家正在办丧事了。”
于谦起身,走到门口又转身问:“你确定今晚那些人不会再来了?”
“不确定,我只是觉得韩知县眼下定会满城搜捕,不管用何种方式,他们露头后接近客栈的机会都很少,他们也只探事司的逻卒也在,我若是他们没有十全把握定不敢轻举妄动,就像那位破窗而入的人一样,平白的又给我多添了活口,而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很难想出一个势在必得的法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