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正在想如何找到藏在莲县的林毅的那些亲信,见刘能脑子还停在医师身上,没好气的说:“那等恶人杀了便杀了,只要有一丝机会让他逃脱都是罪过,懂不懂?他参与的案子眼下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林毅有没有下令杀了侄子侄女,他是如何谋划的?”
刘能挺直了腰身,两手一摊说:“只要林毅不敢动手,咱们惧怕什么?小心些便是了。”
“缩脖子可是会丢命的!”于谦皱眉自言自语道:“若我是林毅那些在莲县的亲信,眼下突生巨变,我当如何应对?传消息回京城怕是赶不及,只能自作主张,我该如何做?”
刘能挠了挠腋下,打了个哈欠,说:
“我若是他们赶紧跑路是真,回到京城只说打不过便可,我先眯一会儿,这两天都没睡好,哎呀,不知道陆凡现在还活不活着,好好的一个世子,先是变作阶下囚,而后连命都丢了,你说抢着加官进爵有何用?还不如你我这般自在。”
刘能说着走向床榻,躺下便要睡,于谦吼道:
“陆凡命都丢了,你还有脸睡觉?赶紧起来与我审问那些下人,将口供尽快传回京城,这可是陆凡死前给咱们争取到的时间,你莫要浪费在睡觉上!”
……
陆凡守着坐在椅子上的老二老三连打了几个喷嚏。
他们三个此刻待在正房廊下靠近回廊的角落,下人给搬来了两把圈椅,他们身边的人此时正与慧娘和捆着手的男人打在一处。
老大还待在屋中没出来,或者是想出来出不来,他身边的两个人,眼下都在院中搏斗。
丁二笔挺的站在离陆凡不远的地方,全神贯注的看着院中的打斗。
陆凡的几个喷嚏打的让老二厌烦,老二皱眉说:“滚!”
陆凡呵呵一笑说:“我滚了,他们打死了你们的随从后,上哪找你们去?”
老三皱眉问:“你这是何意?”
陆凡看着院中五打二的局面,说:
“你们俩没机会进屋看看你们的爹,不过就算是见也没用,这俩人伺候阁老有些年月了,你们仨知道他们俩的底细吗?没事,不知道你们也不瞎,你们的人打不过,也就再有一炷香的时间,你们的死期便到了。”
老二怒道:“胡说八道!他们俩敢杀我们?”
“你们现在不是想杀他们吗?没杀成,那人家反手不杀你们?”
“我们是主君……”
“主你蛋个君!他俩若是将你们放在眼中,打得起来吗?等死就是了,我站在这也是方便他们俩看到你们,省得一会儿你们俩吓得到处乱窜,他们还要费事找你们。”
老三阴沉着脸问:“你将我们的人都骗到院中与他二人动手,便是等着……借刀杀人?”
“呦,小瞧你了!还懂得借刀杀人?”陆凡笑得很欢快。
“你忘了我们还有护院和这些下人。”老二指了指院子中拎着各色装备的下人说。
“到现在你们也没想明白,你们作恶那么多年,始终无事,怎地爹回来了,反倒麻烦事更多了?空手打不过不知道用刀用剑吗?他们二人没有,你们回头看看,周围那几个手里有刀的别傻站着,赶紧递刀啊!”
陆凡说着说着突然提高嗓门朝着院中喊起来:
“那男的手还没松开呢你们便打不过,一会儿他媳妇儿先想到抢刀挑开他手上的捆绑,我看你们到时可还能活命!”
陆凡喊完院中人可就忙乎开了。
眼见慧娘夺下一把刀,而后男人抬起被绑住的手,慧娘轻轻一划,男人说了句:“我去去就回!”而后如脱困的雄鹰,转眼间便不见了踪迹,一院子有用没用的人,竟是无一人阻拦。
陆凡的心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