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墩口村的衙役一共四人,四人风尘仆仆又满脸疲惫的被叫到书房中。
一名衙役回禀道:
“墩口村的里正说几年前村中确实有一户徐姓人家,后来徐家长者先后去世,徐家人便离开了墩口村,去了哪里本无人知晓,前年村中一户人家进城卖兽皮,回来后说徐家人在城中安家了。”
陆凡忙上问:“那徐家可是有三名子女?”
衙役点头道:
“里正说离开的是徐家老大一家,徐家原本兄弟二人是住在一起的,老大成亲后,老二却迟迟说不上亲,一是家中太穷,二是老二身有顽疾,整日咳个不停,又不能做出力的活儿,等父母离世后,老二一病不起,没多久也去了,剩下老大一家,靠几亩薄田为生,里正说他听过老大抱怨日子艰难,当初因为家中穷,他娶的媳妇儿也是个身子弱的,生了三个孩子之后,便不大能下地干活了……”
“城中的徐家不是墩口村的徐家!”陆凡打断衙役笃定的说。
邹奇山忙问:“为何?”
“我没见过活的,但我见过死的,死的这位妇人身体康健的很,且若是这妇人身弱,左邻右舍便会说起,我问话的时侯他们只说这妇人难缠,董家的那位堂兄也说过,他们争吵的时侯,这妇人可是凶猛的很。”
“会不会是进城后养好了?”邹奇山问。
“听里正的意思,徐家娶她进门的时侯便是个体弱的,又连生了三个孩子,岂是养两年便可康复的?更何况里正并不知徐家暴富,难不成是他们出门后路上捡到的财富?”
陆凡说罢又看向衙役问:“墩口村的徐家走的时侯可有与里正或者村里人辞行?”
衙役摇头说:“没有!里正也是平日里听徐家老大抱怨日子难过,说过实在不行便去投奔老丈人一家,至少有人能帮他照顾孩子和媳妇。”
“也就是说,徐家老大一家是突然从村子里消失的?”陆凡问。
衙役点头说:“我们还问了问村里的人,都说徐家走的挺突然的,没人知道他们暴富的事。”
邹奇山沉着脸说:“即刻命人再去墩口村,将里正接来认尸!”
一名衙役上前一步躬身道:
“回禀大人,我等自作主张将里正带回了,只因越问越觉得蹊跷……”
“哦?何处蹊跷?”陆凡瞪大眼睛兴奋的问。
“先让里正认尸!”邹奇山摆了摆手,其他几位衙役出了书房,只留那位衙役回话。
衙役说:
“里正说徐家老大的孩子需要人照看,我就想着年纪肯定不大,便多问了一句,里正说徐家最小的那个孩子当时还不大会走路,我便想着城中徐家最小的孩子也已十五,徐家进城不过几年光景,年纪对不上啊,便自作主张的将里正带来认尸了。”
邹奇山自是一顿夸奖。
……
很快衙役跑来回禀,里正说死者并非墩口村一家五口。
陆凡坐在那里沉思,邹奇山屏退所有人,静静地等着陆凡开口。
“大人,这已不是大人能查的案子了,也不是州府可查的案子,还是尽快报到刑部,呃,我不知你们的规矩,只是这案子到这里大人已无法查下去了,他们的手伸的必定不止一洲一县。”陆凡严肃的说。
邹奇山坐不住了,他又开始在书房中踱步。
陆凡想劝解,想说自己已经找人去查看其他州县是否也有离奇案情,但话到嘴边,他又咽下去了。
在邹奇山眼中陆凡可是失去记忆的,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去哪找的人?只凭刚见面的流云?即便查到些什么,他又怎敢轻易相信?
既然不能说,那便陪着吧,他深知对于邹奇山来说,这个案子并不是头疼的事,他才是!只要收到押送他进京的旨意,邹奇山其他麻烦便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