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柳珏放下画本。
“我不能来?还是殿下不希望我来?”齐白语气咄咄逼人。
柳珏皱眉。
“好好的跟吃了火药一样。”
他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哪里能忍受有人无缘无故的对他发脾气。
火气一上头就感觉头皮发麻,想要狠狠的发泄一通。
齐白发出讽刺的笑声。
“是比不得那白面小生温柔小意,不如殿下就叫那白面小生来替您守夜?”
柳珏唰地站起来,一把揪住齐白的衣领,将那整齐得一丝不苟的衣袍扯乱。
“好好说话,少跟我阴阳怪气。”
这样的姿势让柳珏发现那个比他矮一点的少年,现在跟他一样高了。
好啊,好啊,真是翅膀硬了。
“你囚禁了我,就连我找点乐子也要管,不如一刀砍了我一了百了……”他顿了一下冷笑道:“也是,你应当是舍不得杀我,现如今没有比我更适合做傀儡皇帝的人了。”
“古人挟天子令诸侯也未见其少了天子的吃喝,我就是看个戏也要被你骂,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他是奔着当吃喝玩乐不愁的傀儡皇帝来的,不是来当个玩乐都要被管束的傀儡。
本来一个负责吃喝玩乐,一个负责大权在握,多好的分工,他觉得齐白应该明白的。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不但囚禁他还限制他吃喝玩乐。
是可忍孰不可忍。
齐白面色由青变得苍白,他似是摇摇欲坠,退了一步扶住桌子才说:“你是这样想我的?”
柳珏凝眉:“不是这样想,是你就是这样做的,你甘愿让我做皇帝,难道甘愿将手中的权力尽数交与我?”
没有实权的皇帝,不就是傀儡。
他以往也不是没做过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
齐白唇色瞬间褪去,手指紧紧的捏着桌子一边,努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你怪我?”
“我以为你是懂我的,你若是不懂我为什么要帮我?”
柳珏见齐白脆弱的样子,心底的火气消了几分,脑子也不麻了,他揉了揉眉心说:“我以前懂你,现在确实看不懂你。”
闻言,齐白的身形更加地不稳,像是随时就要倒下。
柳珏缓了语气,好声好气的商量:“你也不能要求我不怪你,你现如今做的这些事,没有一样是我乐意的,还越发的得寸进尺,任谁心中都不可能没怨气。”
说完气也消了,他坐下慢条斯理地说:“我也是胸无大志,不然也不可能任你摆弄,我们今日可以把话说清楚了,你只需让我吃喝玩乐不愁,我让你名正言顺号令诸侯,前朝的事我一律不管,你全权负责。”
他以前夺权时要是能遇到这样摆烂的皇帝,他可以将人供起来,可惜那些个皇帝都是面上顺从,背地里想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