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中之水并不多,陈欣见药罐子放在炉上一时半会煎不成,想再去担些水来,心想可以把火生了,做好饭菜等吴山回来
扁担水桶仍置于门边,陈欣从没挑过扁担,只见吴山的模样依葫芦画瓢挑起扁担。心想这也不难,顺吴山挑水来的方向朝山间走去。
这山间本就有道,行了一段路之后听到溪水流动之声。陈欣想应该离溪水不远,果然见远处有一条眼泉口咚咚往外冒出清澈见底的泉水。泉眼置于山间,有一尺来深。陈欣这到是个洗澡的好地方。方才掉进湖中虽换了衣物仍感全身不适。左右无人,陈欣胆子也大了些,脱了衣物站于溪边用水冲洗全身。
溪水清凉,冲洗之后让她神清气爽,全身舒适。在她穿衣时听身后树丛发出悉索之声。陈欣吓得尖叫一声,忙拉起衣物。可半晌不见有人出来。难说山间有野物,陈欣撞起胆子朝树丛走去,拨开树叶,不想看到一个衣衫褴褛之人晕厥于此。
“喂,喂。”陈欣叫了几声,不见此人有反应。陈欣想他不会是死了吧,可他又气若游丝哼哼了几句。陈欣听他是在喊要水喝。她拎来水桶可无瓢用,只得用手掬起水往他嘴里灌。
几口之后此人缓了缓气睁开眼睛,但眼神仍有些神志混沌,只见他左右张望,开口便问自己身在何处。陈欣是现学现卖,说此地乃上林湖。
“明州……慈溪县……上林乡可是?”此人断断续续问道。
陈欣不知道,心想大概是吧:“是。”
“你可知骆家窑场在何处?”此人像有力气使了,猛一把抓住陈欣的手,陈欣赶忙抽回手,看似病怏怏一人,力气仍是大。
陈欣知道骆家窑场是骆韦康之父的,她只知大概方向,不知具体在何处。刚想开口说,那人又晕了过去。“喂,你不能晕睡,喂。”陈欣叫了几声不见此人有反应,心里思量该如何是好。
不得已好人做到底,用小小身躯连背带拖将此人带到自家院前。陈欣想多亏这吴宁儿不是大家小姐,手无缚鸡之力。山野家的娃子还是有些力气。她将此人带进屋内,着实没了力气,只得随他躺于地上。
此人身边无一包裹,想是没有干粮,陈欣只得在家中四处搜寻食物。陈欣想这人是谁,为何要去骆家窑场。正当她寻思不透,抬头却见有人出现于门口。
ˇ救人ˇ 最新更新:2013…11…21 12:00:00
陈欣将晕死在山林中的陌生人半拖半背回家中,喂了些食物之后见吴山出现在门口,陈欣迎了上去:“爹,你来了。”
吴山见屋内地上躺着一位陌生人:“此人是谁。”
陈欣说是她山上救来:“爹不是说要有善心吗,爹救救他吧。”
“生人不可随意往家中带。”吴山说了宁儿几句,上前查看。陈欣便站在吴山身后仔细打量,这人衣服虽为褴褛,露出的皮肤甚是白皙。以陈欣的眼光来看,此人不像做苦力活的人。
就在吴山察看时,那人又睁眼,说自己几日未来进米食,吴山便让吴宁儿去挖几个芋头,他则再下趟山去买些米回来。
“爹,芋头在哪挖?”陈欣出口便问。
吴山抬手说后院有片开垦过的地,种有芋头。让吴宁儿带上淘萝锄头去挖。待吴宁儿出去之后,吴山才问此人姓氏,此人说自个姓袁名争阳,老家在苏州。“你一个苏州人到明州作什么。”
袁争阳便答:“去骆家窑场学手艺。”
骆家窑场远近小有名气,到不可否认,吴山扶起袁争阳让他去床上躺下,自个去厨房生了火。待生火之后乃不见吴宁儿回来,便走到后院见吴宁儿费力拿锄头。吴山上前拿过锄头,锄头利落挥下几个芋头便挖了出来。
陈欣差点说好神奇好神奇,这个城里长大的孩子没见过长在地里的芋头,也没用过锄头,若吴山再不来,她只能用手刨了。“爹,你好厉害,一下子就挖出了芋头。”到是吴山听了她的话寻思不对尽。
“宁儿,这些活你原本就会,怎么——”
陈欣想糟了,会干活的是宁儿,不是她陈欣啊。“呃……定是在窑场被砸到了头。”陈欣总感觉吴山是在怀疑自己的身份。“爹,你不是要下山去买米吧,再不去,天都快黑了吧。”
“你把芋头洗洗,放锅里煮熟。”
“我知道了。爹。”
陈欣拿了盛有芋头的淘萝又舀了水洗净之后拿菜刀切块放在竹制蒸架上,心想自己家以前蒸芋头也是这样的,应该错不了。锅旁边还有一眼水洞,在生火时放了冷水,烧饭时火会一起被烧热,陈欣舀了水,拿了条擦巾走到袁争阳旁边替他擦了擦脸。
袁争阳脸上的尘土被擦去之后露出他原本清俊的脸庞。陈欣暗想,难道自己穿越而来就是为了捡这个男人?想想这事未免可笑,转念再想捡了就捡了吧,他能平安就好。这人也怪,放着大路不走,为何要走小路,山上野草丛生难怪衣物被划破。
“娘,娘……”袁争阳迷糊不醒抓住陈欣的手,“娘,孩儿……”
陈欣刚想凑上去听袁争阳讲的究竟是些什么话时,外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母鸡扑楞翅膀咯咯乱叫的声音。陈欣掀起布帘看到屋外来了一队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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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骆家同样鸡犬不宁,骆善明不由分说拉儿子去前厅,骆韦康以为是自个偷溜出去之后被父所知,急急喊来骆氏。骆氏向骆善明求情,央求骆善明不可伤了骆韦康。不想骆善明将他拉到前厅松手说道:“还不快见过徐大人。”
骆韦康怕得没了魂,直到骆氏催他见过徐大人他才缓过神。没等骆韦康行礼,徐嗣州便免了他的礼问:“你可知此碟来由。”骆韦康胆战心惊抬头间见八仙桌上放了只海棠花小碟。
“徐大人问你话。”骆善明殷勤想巴结徐嗣州,方才徐嗣州提出去他的窑场看,他二话不说便带徐嗣州前往。再说这徐嗣州,听闻骆家窑场所产瓷嚣远近有名,便来探寻。可见过骆善明拿出来的瓷器之后满是失望,外面所传言过其实,骆家窑所产瓷品不过如此。有些比不上官窑所产。
徐嗣州怕骆善明此人有藏,不然外头为何传他家窑场会产好瓷品,这才提出去窑场看匠人做活,看过之后越发失望。单以环境的规模皆比不上官窑,怎会产出好瓷。徐嗣州寻思这趟将会空家手而归时,却有了意想不到的发现。
海棠小碟原本搁置在窑场边上的一间瓦房窗台上,积了稍许的灰,待他掸去灰发现这只小碟成色上好,可称得上是良品。骆善明之前拿出的瓷品根本无法和这只小碟相比。他问此碟由哪位匠人所制竟无一人应答。问此物是否为骆窑所产,竟是个个面面相觑。
骆善明问了所有匠人,只有一人说此物应是骆公子放于此地。骆善明便急寻骆韦康见徐嗣州。
骆韦康一时半会儿愣是想不起此碟来自何处,只说让他思忖思忖。还真当让骆韦康想起来,可他思量可不可说。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