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想叫段东恒一起,奈何段东恒还是个处于创业期的老板,没那么多闲心陪着富二代出去闲逛,最后边榆拖出了在家睡大觉的程宗崇。
程宗崇坐在副驾驶揉着脑袋,半梦半醒地问边榆:“边爷,你昨天喝那么多酒能开车吗,现在让你去吹会不会再吹出个酒驾。”
都是下午了,边榆除了头疼,身上倒是没有酒气。
“去哪啊这是?”见前方风景有些陌生,程宗崇不解地问。
边榆没告诉他,直接带着程宗崇到了一处别墅区,当门被拉开,看着里面熟悉的脸时程宗崇这才恍然,立刻想起了昨天被收拾了一顿的倒霉蛋。
程宗崇脸上茫然瞬间换成讽刺,上下打量对方几眼,旋即笑道:“边爷,就这事儿还得劳烦您亲自动手?随便找几个人过来砸就是了。”
曲淮怎么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在自己家门口看到这两个人,他这段时间一直安分地在家待着,不为别的,就上次顾蒙的事情后曲淮的处境就不太妙,曲家不知道曲淮做了什么事,他父母很忙,一年看不见几眼,但是于腾的死讯吓破了曲淮的胆,这半年他都没怎么出门,没敢。
曲淮短暂的震惊后,心里很快漫上一丝不安,警惕地看了两眼屋外的监控,而后问:“有什么事吗?”
边榆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笑得一脸和气:“怎么曲少这是不欢迎我们?”
程宗崇心领神会揽住曲淮的脖子,笑眯眯地将人往屋里带。
两个佣人看了一眼以为是主人家的朋友来了,识趣地找地方躲了起来,边榆打量着屋子的分布,而后走到曲淮面前问:“监控呢?”
曲淮正被简程勒得难受,没反应过来边榆说什么:“什么监控?”
“你的东西都是在卧室还是在书房?看这小别墅,估计书房跟你没什么关系,你房间在哪?”边榆说着往楼梯处走,卧室肯定不在一楼,程宗崇勒着曲淮跟着上楼。
从后面看去,三个人看起来就像亲密无间的兄弟,然而曲淮现在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在程宗崇的胁迫里,指着二楼的一个房间说:“我,我屋在这,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杀人犯法,犯法!”
一边怂得要死,一边还用“犯法”来威胁。
边榆没管他的折腾,程宗崇将他摁在屋里,随便找了根绳子将人捆了扔在床上,怕他大喊大叫顺便脱了曲淮的袜子塞进他自己嘴里。
曲淮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干呕个没完。
“边爷,您说,要干什么。”程宗崇这会儿空出手,走到边榆身边低声,摩拳擦掌。
边榆打量一圈后道:“找监控,顾蒙生日会的监控。”
“监控?”
边榆嗤笑:“狗咬狗的东西,曲淮又不是傻子,找找u盘电脑什么的,到处翻翻,找不到就去往曲淮身上画画,一道道下去我就不信问不出来。”
上一秒还在折腾想要起来的曲淮,听见这句话后瞬间不敢动了,一双眼瞪得老大,好像程宗崇下一秒就要在他身上画出一副清明上河图。
苏珉沅今天去了趟集团总部。
苏老爷子苏元莆这几年很少出现在公司里,如今绝大时候都是苏珉岢把持。
苏珉岢面上对苏珉沅还算好,就是他将平蒲的项目交给了苏珉沅,让苏珉弢咬牙切齿很久。
苏珉岢和苏珉弢这几年都在本部,早年还有个苏珉漳,三人三足鼎立互相牵制,后来苏珉漳出事,苏珉弢势颓,只剩苏珉岢一家独大,后来苏珉弢才知道边博义早就站到了苏家老大身后,所以苏珉弢才想从边榆处下手。
别看苏家内部斗得凶,有苏元莆坐镇并没有对产业产生任何影响,反而因为儿子们的竞争,苏家的生意更加蒸蒸日上了。
这也是为什么苏元莆不仅不管儿子们的明争暗斗,有时候还会推波助澜。
今天是和总部汇报的日子,苏珉岢想留苏珉沅吃饭,苏珉沅拒绝了,苏珉岢一脸慈爱地将苏珉沅送出去,笑得像亲爹。
从总部回来苏珉沅一个人回到办公室,简程这两天出差去了外地,今天刚走,要过两天才回来。
下午苏珉沅还有两个会议,其中一个是昨天推掉的。
昨天他已经到了会议室,坐下后停了两个人的汇报便叫了停,前两个人说了什么苏珉沅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边榆被一群人围在中间。
明明没有任何暧昧只是玩乐的画面,却像是一场欢愉的默剧,苏珉沅喉结稍动,烦躁地抓了抓衣领,散了所有人。
现在想想昨天的自己像个没有脑子的疯子,以方君睿为借口去了会所,而那一腔无处宣泄又莫名其妙的火气在见着边榆蹲在角落,将烟头用力摁在人手心上时突然就熄了。
原本盘桓在脑子里的画面瞬间化成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那天边榆站在疗养院楼下,一个人冲天而降。
像是被冷水兜头淋了一身,苏珉沅心里凭生出一些手足无措来,他直愣愣地看着那样的边榆,脚步固在
原地,直到听见另外一边声音,才缓慢向前,他动作很慢,所以让人捷足先登,最后只能停在还有几步的位置,看着边榆站了起来。
苏珉沅转着椅子看向窗外。
今天天气很好,夏日的宁淮市潮湿多雨,但是这周一连好几个晴天,天气预报说下周开始连着半个月有雨,之后要好久才能看见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