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榆其实很久没有找过床伴了,自从从法国回来后只有谢之临在他家,却也是分开睡,苏珉沅这话问得很没道理,但边榆却还在隐忍间挤出一个耻笑:“苏总,你这样可会让我想多。”
苏珉沅之后就不说话了,嘴贱的后果就是边榆被折腾的更惨。
第二天边榆想起来给蛋糕店打电话定小蛋糕时已经是下午了,他鼻音浓重地订了一堆,让他们送去桦旌市场部。
挺远的,蛋糕店原本不想送,但一听边榆下单的数量,还是一连一个月,店家立马接了单子。
挂了电话边榆又缩回了被窝,昏昏沉沉打算再睡一觉。
苏珉沅这个地方确实不能多待,不只是消耗体力,还消磨人的心智,边榆每次躺在这连脑子都不想要了,总恍惚地觉得一切都停留在上学的时候。
可惜时光不会因为他的囫囵而有所停滞,最终还是会有旁的什么东西将他拉回现实。
比如来帮苏珉沅拿东西却意外撞见边榆穿着苏珉沅的t恤,光着两条腿到厨房觅食;比如几日后蛋糕店主动打来的电话。
简程倒没什么,就算他捉奸在床,边榆都能赤身裸体送他一个“没眼力见”的眼神,倒是蛋糕店的有些意外。
是夏初,上来就说:“你是想问于腾的事情吧。”
其实边榆一大早是想去找唐元驹的,因为前一天晚上唐元驹给边榆来了个电话,说他想让边榆接触接触唐家的生意,从苏家这个项目开始。
这事儿太突然了,上次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唐元驹字句未提,这几日边榆连他面都没见,紧接着就出现这么一茬。
这事儿正好被守在一边的程宗崇听见,说是不是唐家那些兄弟姐妹虎视眈眈闹得太凶,让边榆这个外公心里很不舒服,怕再生意外所以想讲手里的东西传给边榆。
这话乍听起来没什么毛病,可落到边榆他们家可就毛病大了,一个从小到大没见过几面的外孙,就因为一点点血缘关系所以继承唐家偌大的家产?更何况边榆还是个远近闻名的败家富二代。
边榆收拾妥当正打算去找唐元驹,就在这个时候收到了唐初的电话。
这段时间边榆都没有去蛋糕店,钱一早就付了,订的蛋糕也是蛋糕店每日自己去送,边榆就跟寻常去订甜品的客人没什么不同,可夏初还是找到了他,并且在电话接通的瞬间就点破了边榆的目的。
夏初说:“边少爷是吗?其实关于于腾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当年我和他……具体的事情我不太想说,总之应该帮不上您的什么帮,若是……”
“夏小姐是吧,我想您误会了,我并不想找您做这么,至于您和于总的事情,说实话我也并不感兴趣,我这每天手头一堆事,对于别人的情情爱爱不感兴趣,您要是只想跟我说这些的话就挂了,我现在正忙。”边榆很少这样没礼貌地跟女生说话,无论年纪身份,只要不是跟边榆有仇怨的,他都能将礼貌排在最前面,这也是为什么边榆名声再烂,也还有那么多人惦记。
电话那头的夏初被噎了一下。
边榆关门的声音很重,估计震醒夏初,夏初紧接着说道:“您既然不感兴趣,那您这蛋糕……”
“网上说你们家店里的好吃,就给部门同事送了一些。”边榆笑出声,“不是,现在买点东西还得问动机?你们是蛋糕店还是公安局?”
此话一出,夏初的脸瞬间羞红了脸。
确实,边榆什么话都没说过,别说话了,面都没见着,如此一想夏初多少有点自作多情。
如此,夏初沉默少许后道了歉:“抱歉,我也是前段时间看见网上的新闻,后来听说蛋糕是送到桦旌,以为边少是想找我打听于腾的事情。”
边榆前两天又回到了隆裕佳苑,一个因为苏珉沅实在是能折腾人,一个是边榆也想清醒清醒脑子,他怕自己一头扎进温柔乡里出不来。
车停在楼下灌木丛外,夏初说完这句话时边榆正好上车。
关上车门,边榆换了蓝牙耳机:“看过新闻了?那你这道歉不用为我,从前你们怎么样我不行管,但是安昌大学那个女生什么情况你应该了解吧?你既然觉得我会找你,大概也知道我找你什么事情。”
安昌大学跳楼事件至今没有新的进展,虽然舆论指向于腾,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而关于于腾的失踪也没什么实质性进展,毕竟他离开的很有条例,收拾了行李带了衣物,谁也不能保证他到底是不是失踪,还是只是通讯设备有问题暂时联系不上。
所以到现在于腾并没有罪名。
上一秒还说自己没有什么目的的边榆,如今却冷笑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如今还有给我打这通电话,是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我不是……”
“你不想得到什么,只是怕牵扯出自己的,让自己暴露在公众之下,怕暴露了你的儿子是私生子是吧?于腾每个月给你多少生活费,如今他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还能给你,吗?你猜他老婆要是知道有你这
个人会怎么样?不管最开始你是不是自愿的,如今你都是自愿的。”
“边少爷,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这样的,十几年前的我也看不上我这样的,但是现在这个社会你知道活着有多么难吗?你自己身边也养了人,你没问问他为什么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