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得再跟方君睿多纠缠:“我的事情不劳方少费心,既然方少只是刚办完事路过,我也就不耽误方少的时间了,夜深了,方少路上小心。”
方君睿道了声谢,临行前补了一句:“边少最近似乎对安昌大学很感兴趣。”
边榆挑眉,方君睿笑道:“没别的意思,只是突然想起来边少前几天打的那个于总还和安昌大学有点关系。这几年于总混的可算是风生水起,似乎是找到靠山了,边少得罪了他可要当心。”
边榆目送他上了车,离开时方君睿鸣笛算是招呼。
车里方君睿给苏珉沅去了个消息:【人挺好,活蹦乱跳,不过那张脸真是惨不忍睹,边博义真狠,自己儿子也下得去狠手。可别毁容了吧,那真就太可惜了,虽然我对他没兴趣,但不否认原本那模样看着挺赏心悦目。】
苏珉沅:【(微笑)】
边榆到家时天快亮了。
这一日消耗了太多精神,头上的伤又在隐隐作痛,他头脑发昏躺在床上,本以为自己会很快睡着,可在沾到枕头时思维却变得无比清晰,越是闭上眼睛精神越好。
躺了不知道多久,窗外天边已经能看见光,边榆倏地起身,拉开床头柜拿了瓶药出来,丢嘴里后拉上窗帘,又过了不知多久,意识才勉强沉入黑暗。
第二天中午边榆是被脑袋疼醒的,照着镜子一看险些被自己吓着。
脸上的浮肿倒是好的七七八八,但是额头青紫连纱布都盖不住,边榆怀疑苏珉沅是不是给他下了药,于是他用力踢了一脚脏衣篓里的苏珉沅的衣服,踢完才反应过来估计昨晚头盔磨着了。
正巧短信提示响起,边榆顶着一脸水低头看向一旁的手机,来自他昨天还想砸死他的亲爹——
【没正事就滚到公司上班。】
边榆觉得好笑,不知道边博义怎么就想不开非要他去公司。
公司肯定是要去,但不是现在。
忽略掉边博义的怒吼,边榆找段东恒的聊天框。
大半夜听方君睿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念叨完,就知道是苏珉沅让他来,没管段东恒睡了没,边榆一个短信过去让他查查于腾的底细。
睡肯定是睡了的,但是不耽误段东恒一早骂街。
划过一大长串的怨气,停在文字最后一排。似乎是发泄完了,段东恒到最后终于恢复了理智,说:【祖宗,你当我是什么人,安昌大学我可没眼睛,你相好的不就是那所学校的么,问问他。话说回来,从前你不是也去过安昌大学么,没个熟人?】
安昌大学从前确实常去,但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苏珉沅还在那念书,边榆就是为着这个去的,边榆跟苏珉沅认识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才知道这事儿。
苏珉沅学习挺好的,在学校也是个风云人物,长得帅、学习好、对人谦逊温柔,多少人迷惑在他的笑容里不自知,又有多少人在感受过短暂的温柔后,被骤然转身的寒冷冰得久久不去。
仔细想想,边榆其实也与那些被抛在身后的人殊无二致,只不过他激进一些,被抛弃的同时也给了对方一枪。
那时候年轻气盛,如今转眼几年,镜子里的人乍一看与从前没有半分区别,却又好像变了很多。
来来回回如今边榆已经二十八了,一个奔三的人在事业上没有半分进步,于家庭上也是一团糟,在外人看来光鲜亮丽的边少爷,其实根本不清楚自己究竟过得什么日子。
不过安昌大学今年是流年不利还是怎么的,这样好的学校,正八经毕业出来就算不能一步登天,也比一般人高很多。谢之临也就罢了,又出了个赵寻卿不算,如今还和于腾扯上关系。
揭开额头上的纱布,下面的伤口已经泡的发白,是昨天洗澡时进的水,果然不管再怎么小心还是这样的结局。
段东恒看起来是要撂挑子了,边榆“啧”了一声没当回事。段东恒这人就是嘴欠,该干的事还是会干,所以边榆并不担心。
将纱布随意丢进垃圾桶,边榆擦干脸后觉得自己也应该办点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