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榆的模样很好看,并不是如今主流流行的那种白皙柔软,更多是富有侵略的野性,让人望而却步的而同时又凭升一股征服欲,尤其他那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即便圈里都知道边榆是上面的,却还有人不死心。
若不是边榆背景强硬,身手好,就这副模样不知被多少人惦记上。
苏珉沅的身高体型都与边榆差不多,只是边榆身形偏瘦,衣服穿在边榆就显得有些空。
贴在额头上的头发如今顺从地落了下来,遮挡住了被泡的发白的伤口,皮肉翻起,又开始渗血,脸则是更肿了。
边榆本来不想管,但想了想还是卷了纸压在伤口上,打算等止血了再出去。
他盯着自己的额头发呆,浴室门却在这时猝不及防地被人拉开。
边榆吓一跳,是真的一跳。
苏珉沅上下打量一通:“梳妆打扮呢,搞这么半天?”确定边榆衣服已经穿好,不由分说地拉着人到了客厅。
边榆脚下忙乱,不耽误他嘴皮子怼人,“看表情你好像很失望?就这还说不惦记我?”
苏珉沅脚步未停,倒是拉着边榆的手不由分说地加了力道,笑声低沉:“我看你这伤确实不重要,倒是应该去看看眼科,脸跟个猪头似的,就这样还想让我惦记你?”
当冰冷的盐水洒在伤口上时,边榆还在想自己刚刚怎么就脑子抽地回了句:“那也是帅气的猪头!”
苏珉沅不知道边榆的心思,只瞅着这小孩儿跟个倔驴似的支棱着,毫不客气地摁下边榆的头:“低头,别弄脏我沙发上。”
此时的边榆显得异常乖巧,苏珉沅的眉眼也跟着软了下来,动作轻柔地给边榆处理额头上的伤口。
伤口不深,裂口却大,周围已经泛起了淤青,能看出来是什么东西砸的。
冰冷的盐水冲了几次后,苏珉沅用镊子沾着碘伏擦拭。气氛正好,苏珉沅也就顺嘴闲聊似的又问了一句:“怎么搞的?”
“还能怎么,不像话呗。”这种话边榆听多了,到自己嘴里也是手到擒来,浑不在意地任由苏珉沅摆弄。
苏珉沅声音稍顿,过了会儿才慢慢道:“边榆,说真的,这次回来就别再像从前那样胡闹了,想想自己的将来。”
边榆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今夕何夕。
他恍惚就想起了上学的时候,又想到出国的日子,语调不明地说:“沅哥,你是不是还把我当小孩?我不小了哥,今年28了都。”
额头上动作少停,苏珉沅低笑声震得边榆耳朵酥麻。
“28了还天天打架,我看你越活越回去,倒像是8岁。”
“我8岁的时候你没见过吧,可比现在混账多了。”
热水冲刷后又被暖气烘烤着,鼻尖满是熟悉的味道,是边榆最喜欢的香水味,木质调的温柔轻轻抚摸着边榆的神经。从回国后他休息一直很差,这会儿却好像所有的紧绷都卸下了,眼皮愈发沉重,半梦半醒间,他恍惚被这份熟悉带到了过去。
边榆和苏珉沅差了六岁,六岁可不知一个数字这么简单,苏珉沅一直把边榆当小孩儿。
在边榆还跟一群狐朋狗友逃课打架的时候,苏珉沅就会像现在这样语重心长地说上两句,不多,不等边榆厌烦就已经换了话题。
那时候边榆想,大概大人们心中完美的乖儿子就应该是苏珉沅的样子吧。
苏珉沅的形象在边榆的心里逐渐完美化,也是因为这个,所以在边榆见着苏珉沅频繁更换暧昧对象时受到了不小的打击,甚至刻意疏远,后来想想,大概他是怕自己也跟那些只见过一面的“前男友”一样,新鲜劲儿一过就再也不见了。
边榆患得患失了好一阵子,那段时间边榆很少回家,有时候住在同学那,有时候就近找个酒店,后来因为打架被警察叫去,却又找不到家里人,也不知道怎么就联系到了苏珉沅。因为都未成年,批评几句后就都放了,那是边榆第一次看见苏珉沅冷脸。
边榆看起来很惨,衣服破破烂烂,所幸都是皮肉伤,苏珉沅一言不发地帮他处理伤口,什么都没问。
那时候的苏珉沅不过二十出头,不如现在这样沉稳内敛,边榆甚至还能听出苏珉沅句话隐忍的火气。
边榆不知道怎么就问了一句:“哥,你那些对象出事你也这么管他们吗?”
苏珉沅一愣,不知道边榆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随口回道:“不会。”
这句话其实挺敷衍的,可是边榆心里的烦闷突然就散了。
后来边榆又和从前一样赖着苏珉沅玩,偶尔还会趴在围栏上看着苏珉沅送走不知道第多少任,吹着口哨调侃道:“哥,你好渣。”
苏珉沅在送走不知第几任后回来摸摸边榆的头:“所以以后找对象得擦亮眼睛,千万别找我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