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表白让谢之临一愣,边榆却在这时解开了他的安全带。
“所以这都是我的示好。学校到了,还不下车?要我送你进校门吗?”
谢之临慌不迭地下车。
副驾驶的车窗再次降下来,谢之临的心胡乱跳着,不是心动,没什么感情,他就是慌了。
边榆好像没有看出他的慌乱,笑道:“回去好好休息,有需要的地方给我打电话。”他指了指谢之临的口袋,“我的名片。”
趁着解安全带的功夫,边榆手倒是快。
眼看着车窗就要关上,谢之临突然反应过来,慌忙向前一步。
“边少。”谢之临叫道。
车窗停下,边榆看向他:“怎么?”
“我觉得……还是应该把话说明白,我真的没那个意思。”
边榆示意他接着说。
谢之临喘了口气:“我确定我不喜欢男人,也不想找人包养,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听没良心的,但是这样拖着我感觉对边少也不好——”
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挺矫情,对着可以称之为救命的恩人说出这样凉薄的话。
他清楚边榆已经给足了他的面子,没再说包养,而是说追求。按照他们悬殊的身份,边榆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如今在他身上已经浪费了很多精力和时间,他甚至已经觉得边榆此时发怒都是正常的,应该骂骂他这个白眼狼,或者揍他一顿。
然而边榆没有,他只是趴在方向盘上安静地谢之临说完,而后笑道:“没关系,什么时候你有想法了再联系我也行,随时恭候。快回去吧,晚了更冷了。”
说完边榆与他挥了挥手开车走了。
谢之临看着即便入了车流也分外扎眼的车,内心并没有丝毫放松,他只觉得有些疲累。他不清楚边榆究竟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将自己的想法很好的传达了过去,可是看着边榆方才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放弃。
谢之临想不明白边榆究竟看上他哪一点,总不至于玩“你竟然不同意,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一套。
脑子里蹦出这个年头时,谢之临自己先笑出了声。
城区不适合飙车,边榆开车开的很稳,期间手机又开始响个不停。他只看了一眼就没再多管,而是从兜里掏出了另外一部手机,拨通了一串电话。
电话刚通,段东恒戏谑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哟,边爷有空理我了?我还以为你要跟你新欢温存一段时间,怎么这么快啊~”
语调着实跟正经不沾边,说着就往下三路去了,很显然是给谢之临办出院手续的人跟段东恒汇报过了。
边榆骂了一句:“滚蛋,我让你查的东西有进展没?”
“哪那么快啊。”段东恒有些牙疼,“你老子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怎么也是业界大佬,我这种小虾米在他面前蹦跶不到两秒就能被摁死,这不得从长计议?”
“行,你慢慢计议,什么时候计明白了什么时候说。”
边榆的声音没什么感情,但是段东恒怂啊,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赶忙道:“别啊我的大少爷,说几句怎么就急了呢。”
“你听我像急了吗?”
“不急不急,您不急我急了行了吧?”段东恒念了一句,“你可真是我的祖宗,晚点我发你个东西,你先瞅瞅。说真的,这才一天我也就调查这点东西,别的还得等等,你可让我多活几年吧,你也不想想自己要的都是什么玩意——”
段东恒的话还没念完,电话就被边榆挂了。
邮箱响起提示音时边榆正在岛台前挑选红酒,外头天还亮着,边榆拿着酒瓶和杯子坐到沙发上,不疾不徐地点击下载。一杯酒倒完,文件正好下载完毕,他这才打开躺在电脑桌面上的文件。
内容不多,其中夹着几张模糊的照片,旁边写着——
边博义这几年看不出太多不对劲的地方,倒是前几年跟一个女大学生走得很近,叫赵寻卿。
赵寻卿曾经在桦旌总部实习,但是不到两年那个赵寻卿突然跳楼了,据说是抑郁症。
桦旌集团是边家的产业。
应该不存在边博义强迫的戏码,那段时间边博义和赵寻卿关系很好,一同出入过很多地方。
当然当着外人的面并没有过多暧昧的举止,之所以被段东恒关注,是因为赵寻卿的父母曾到桦旌,但是刚进门就被保安撵出去了,两人刚要闹,却正好碰到了边博义的助理。
助理不知道跟两人说什么,最后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就跟着助理走了。
这事儿落到其他人眼里不算什么,但是如果带了目的去找问题,那这事儿就有点说道了。
边榆端着红酒喝了一口,快速滑动鼠标,最后停留在赵寻卿的简历上——安昌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