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撇了撇嘴说不要。
禺修撑起天灯,点亮了里面的烛火。
姝儿上前扶着,生怕它飘走似的。禺修温柔地握着她的手,让她把天灯举了起来。
天灯慢慢地向上飘着,像是去往远方的信使。
姝儿却又合起双手,默默地许着愿望。
禺修又坐回石阶上,望着远去的天灯出神。
夜已经深了,一弯明月高高地挂在天上,旁边几颗星星若有若无地闪着,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落下来。
姝儿望着随风飘远的天灯,幽幽地说道:“飘无所向,坠无所依,还要载着人们沉甸甸的愿望,最后又燃烧了自己。它真的能帮人们实现愿望吗?”
禺修深情地看着姝儿,柔声说道:“也许这就是’心诚则灵’吧。天灯只是我们的寄托,一个美好的祝福。真正的愿望,一直都在我们心里。”
姝儿转过身来,忽然问起禺修:“你为什么来夏国?只是为了修行吗?”
禺修怔了一下,望着前方江岸上的几处灯火,悠悠地说道:“我在找一样东西。”
姝儿扬起嘴角,好奇地问:“找到了吗?”
禺修凝望着迷离的夜,想到父亲的离世,一路的艰辛,换来的却是失望,恐惧,无端的憎恨,绝望的失去。
找到了吗?他也这样问自己。
可是想到那枚气灵,即便灵息莫名散尽,它还是以惊人的力量冰封了整个洞穴,使戾气不得近身,俗物不得染指。它在暗无天日的洞穴里等了两百年。
难道它不是和禺修一样,都想回到故土吗?
禺修出神地想了很久,痴痴地说道:“找到了。”
姝儿茫然地看着禺修,轻轻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禺修回过神来,深深地望着眼前的女子。
他想握住姝儿的手,姝儿却慌忙挣脱了,低着头走到江边,看着灯火渐渐稀少的两岸。
禺修又像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那天你拿箭射我的那把弓箭,竟有那么大的威力,又是什么神兵?”
姝儿暗暗笑着,喃喃地说道:“那是母亲为我打造的,弓柄是万年玄木经过上千颗灵吹浸润而成,握把处还镶有一枚醒骨,威力自然不可小觑。”
禺修惊叹不已,能用得起醒骨,上千颗灵吹,即便是世家大族也难以办到,更不舍得用在一个年轻人的兵器之上。不知姝儿出自哪个王公贵胄之家。
姝儿喃喃说着:“那副弓箭全身流光溢彩,尤其醒骨,即便在暗处也熠熠生辉,我把它叫做’灼目’,是我最喜欢的兵器。”
禺修不再答话,心事重重的样子看着前方。可是前方除了倒映在江面上的一片月光,什么也看不清了。
二人良久无话,好像谁也不想打破这份莫名的温馨。
直到子夏小满她们“慌里慌张”地跑来,一边说着担心小姐的话,一边被小姐撇嘴瞪眼地嗔怪着。
众人吵嚷着结束了一天的行程。
次日一早,禺修就被姝儿喊进了山里。
走到那片花海,姝儿拿出一枚醒骨递给禺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