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破雲在后墙飞身而入,现在这幅摸样,就是通报也好费上工夫,而破雲现在哪有闲心等待这些。
破雲一路疾奔,直奔木海寝室。
破雲在窗外便看见一个孤独的身影,坐在烛光旁边,心中不由一酸,伸手轻敲房门。
“谁?”木海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一阵瑟瑟之声,房门打开。
木海一脸戒备的看着破雲。
“阁下何人?为何深夜造访?”
木海瘦了,脸上挂满了疲惫,眼睛却还是jīng光闪闪。破雲眼中水雾腾起,深深的吸口气,沉声道,“师兄!我是破雲!”
木海一惊,脸上充满了震惊,疑惑的问道,“你是破雲?你…你怎会弄成如此模样?”
破雲不答反问,“师兄。王师兄出事了?”一脸焦急的等木海回答。
木海重重叹息一声,拉着破雲进屋,“此事说来话长。倒是破雲你怎弄成如此模样?为什么不和门内联系呢?大家都很担心你出事。”
破雲平静一下,苦笑道,“我这些都是小事,没联系你们,是不想你们受牵连。王师兄是不是出事?师兄快说吧!”
木海又是一声长叹,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喃喃道,“连我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王自庸自血魄之行回来便在门内安心修炼,夜羽门本来就不怎么在江湖中行走了,也没什么好应酬的。木海与王自庸两人除了遇到一些武功中的疑问,平rì都不怎么见面,而且到了武功的一定境界,也不存在什么疑问了,主要就是看领悟了。
但在两rì前,王自庸忽然接到了一封飞鸽传书。王自庸随后对木海说要下山去办点私事,木海也没有在意。可王自庸刚刚下山半rì不到,便被回山的弟子发现死在半山腰,而且王自庸的尸体外表一丝无损,找不到一点打斗的痕迹。
破雲皱眉道,“木师兄,王师兄的尸体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木海摇头叹息道,“已经入土为安了。”
破雲感到有些意外,“死因不知道是什么,凶手也没有找到,怎么这么快就安葬了王师兄?”语气中不由有些不满。
木海一脸苦闷,沉声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些。是我亲手检查王师弟的遗体,根本无迹可寻。追查凶手也不是一rì两rì的事情,总不能等待王师弟的遗体一步一步的腐烂吧。”木海脸sè痛苦道,“我也是很为难的下了这个决定。师弟有什么要责怪就怪我吧。”
破雲叹息道,“破雲怎会怪师兄。破雲突闻噩耗,心情激动有些冲动,还请师兄不要见怪。”沉默一会道,“王师兄接到的传书是什么内容?木师兄知道吗?”
木海摇摇头,“王师弟只是说是有些私事,我也没有过问。”
谁都有些秘密,人家说是私事了,总不能老还追着问吧。
破雲轻揉太阳穴,眉毛都快皱到嘴角了,低头苦苦思索。
“师弟最近如何?”木海强颜作笑,“如何得知王师弟之事的?”
破雲苦笑道,“破雲一路辗转,总算没有丢了xìng命。”神sè黯然道,“破雲偶然从朋友处听说王师兄的事情,心中不信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不想却是真的。”
木海微微点头,“师弟的朋友消息真是灵通的很啊。我已经下令出去,严禁对外提起王师弟的事情,以防打草惊蛇被凶手提防。”长叹一声,“也是怕让人趁机吞并了夜羽门。夜羽门人材凋零,如今再传噩耗,一定会让其他势力虎视眈眈的。”
破雲无奈点头,江湖凶险,谁都不敢保证没有意外发生,师兄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忽然转念一想,师兄都没有向外透露王师兄遇害的消息,那夜影是如何知道的?!难道此事和夜影有什么关联?
破雲胡思乱想之际,就听木海沉声道,“王师弟前几rì曾经说过雷殃门行事太飞扬跋扈,我也怀疑是雷殃门所为。”苦笑一声,“可惜尸体之上没有丝毫痕迹,雄雌莫辨如何找人理论。”
破雲脱口道,“会不会是中毒而亡呢?”
木海沉思道,“我也曾怀疑是中了剧毒,但王师弟的身体上并没有中毒的迹象。一点意外的地方都没有,就像是得了什么突发的重病,突然就发病身亡了似的。”说着苦笑连连,“如果我不是怀疑和他接到的传书有关联的话,我没准真得会以为王师弟,是因为有什么恶疾突然撒手人寰了。”
破雲脑袋都要裂开了。
身体一点没有异样,却死的如此突然,死在飞鸽传书以后。难道真得是王师兄忽患恶疾而终的?那封传书到底是什么事?真的是王师兄的私事?王师兄到底死于什么呢?
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到王师兄的遗体,破雲暗暗叹息一声,“师兄,王师兄的灵位在哪里?我想去参拜一下。”
木海点点头,长叹一声,引着破雲来到一个小小的屋子。
破雲在夜羽门的时间不是很长,在他印象里,这间小屋子是一个小小的仓库,而现在则变成了王自庸师兄的灵堂。
小小的屋子里烛光闪烁,供台上一座孤零零的灵位摆在中间。
破雲眼睛忽然有些湿润。
木海轻声喃喃,“师弟。破雲师弟来看你了。”说到后来,声音已经哽咽不已了。
破雲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喃喃道,“不想昔rì一别,竟然成了与师兄的死别。师兄在天之灵不远,小弟定会找出师兄的死因,绝不会让师兄死的不明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