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下去也只是徒增伤感,可朝阳似懂非懂,它们本就不是说半截留半截的性子。
“而且严格来说,谢殊均对这个世界或许是有所发现的,但同样是不够的,甚至你昨天给他透露了许多。”说到这里,它停顿了下,心里疑惑了下,为什么昨天没有阻止,“也就是说,他碰到了觉醒者的条件,可是程度还不够。”
沈菁的脸色有些苍白,低头望着手里的苹果,开口时才发现嗓子又干又紧:“那下一次,他就会忘记对吗?”
答案有些残忍,朝阳迟疑道:“你清楚的,不是吗?”
像是被心中的答案击倒,沈菁仰头栽向靠背闭上眼,两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缓缓成拳,苹果跌落在腿上然后滑落沙发挨着她的腿滚了两圈。
还没搞懂什么是心有不忍,朝阳下意识地安慰道:“都说进门槛是最难的,万一、万一他后面就真的觉醒了呢。”
这安慰挺有道理的,也挺干巴巴的。
人们总是说“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但是,有时候希望落空带来的绝望是足以击垮一个人的。
可从她跟朝阳做交易的那一刻起,沈菁就明白她必须要勇敢和坚强。
没去说什么扫兴的话,她睁开眼:“嗯,殊均很厉害的,我也很厉害的。”
无论怎样,殊均都爱她,而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能放弃。
“朝阳,我绝对不能垮掉。”
高楼之上,游礼站立落地窗前俯视着下方,看着不比芝麻大多少的行人车辆,觉得他们就如同脚下渺小的蚂蚁。
拉着叶子的手一改之前的温和,用力掐在叶子的经脉上。
恨极了这样如同小蚂蚁一样的人却狠狠捅了他一刀。
游礼掐断叶片,慢条斯理地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碎片,眼中是强压着的冷意。
“不急,不急。”
现在盯着的人太多,再等一等,已经知道了是谁,他总有机会让人付出代价的。
把碎块儿丢进绿植盆里,回到办公椅上,按下电话:“进来。”扯过纸巾擦干净指头上沾上的汁液。
很快就传来敲门声,捏成一团的纸扔进垃圾桶里:“进。”
门外的人深呼吸一口气,坚定了下做了一路的心里建设,打开门:“小游总。”
“谢氏那边有传话吗?”
虽然不明白怎么突然问到跟谢氏的合作了,听到跟公司里的传闻无关,助理还是松了口气:“目前公司和谢氏合作的很愉快,谢氏对我们很信任。”
他们这些人都还在奇怪呢,这谢氏的脾气是真的好,不争决策权,对他们这边几乎没有什么意见要求,简直就是光负责解决资金和资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