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很大,柳莺月站不稳,脚步踉跄了下,后背撞向了门框。
“她胳膊脱臼了,不拧一拧,如何治好?”柳莺月虽然疼得眼泪汪汪,但语气坚定不卑不亢。
秦熠然被她吼得怔了怔。
秦秀竹挥了下胳膊,咦了一声,“不疼了?”
“秀竹,真的不疼吗?再试试?”杨咏翠不相信,又问。
“确实不疼了呢,哥,一点都不疼了,好奇怪。”秦秀竹高兴地朝秦熠然挥着胳膊。
秦熠然眸色幽沉,来看柳莺月。
柳莺月已经拿起柴刀,一声不响走到院角寻木板去了。
“哥,她要做什么?”秦秀竹看不懂柳莺月的做法,一头雾水,“她要是伤着了手指,她娘指不定怎么来闹呢!快将她撵走。”
秦熠然静静地看着柳莺月忙前忙后,眼神渐渐困惑。
娇小身子的女子,正奋力地翻着一堆厚重的木块。
有些木块,都有她半人高了。
纤细白嫩的手指,和那堆粗糙的木板衬在一起,实在不相搭。
她跟以前,很不一样。
秦秀竹见秦熠然不为所动,不撵人,气呼呼走过去,“柳莺月,你还不回家?我家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啊。”
“秦大婶婶和你大哥的腿都没有上夹板,恢复得慢,我在找适合的板子给他们做夹板固定伤肢。”柳莺月说。
寻到一块直形的木板,柳莺月卷了卷袖子,拎起柴刀就劈起来。
秦秀竹看得目瞪口呆,“你还会劈柴?”
柳莺月没看她,只专心地劈着。
秦熠然的眉尖,渐渐皱起,审视的目光一瞬不瞬看向柳莺月。
杨咏翠撇了撇唇,朝秦秀竹打了个眼神。
秦秀竹又说,“柳莺月,是你自己要劈柴的啊,可不是我家叫你劈的,你的手要是受了伤,可别怪我家。”
柳莺月劈累了,抬袖子拭了试额头的汗,朝秦秀竹看来说,“堂屋里有一只鸡和几个鸡蛋,你的胳膊不疼的话,就将鸡杀了去炖起来,给你大哥和你娘补一补身子。”
“不必。”秦熠然冷冷说。
“鸡?哪来的?”秦秀竹惊讶问。
秦熠然从堂屋拎出提蓝放在正屋门外,“柳莺月,你回去时带走,我们家不需要。”
“哥,我们家好久没吃肉了。”秦秀竹看着鸡,不争气地咽了下口水。
想要留下鸡,却怕柳莺月嘲笑她贪嘴。
“秀竹,等我腿好了,我去打猎,咱家就有肉吃了。”
柳莺月停了砍柴,回头看向秦家兄妹。
她眸光微转,拎着柴刀走进厨房寻了个碗放在地上,从提篮拎起鸡。
咔嚓一下,将鸡的脖子割断了。
手法之快,惊得秦秀竹和杨咏翠一起愣了愣。
秦熠然也眯起双眼。
鸡扑腾几下不动了,鸡血滴答滴答落在土黄的瓦碗里,滴了小半碗。
“别只看着啊?烧水拔鸡毛去啊,这鸡都这样了,我拿得回去么?”柳莺月将鸡往秦秀竹跟前递了递。
想到自己刚才还在嫌弃柳莺月,这会儿却要吃她的鸡,秦秀竹的脸火辣辣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