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出去几日,那几拨人就被人拦了。拦他们的人都蒙着面,也不杀人,只将他们打伤或者敲晕。等他们恢复意识,身上的行囊便不见了。
看起来十分像贼寇所为。
那些行囊都被一一送回了王时的府上。
得力属下将行囊一一打开。里头都有圣旨。可打开,却都是一纸空文。
王时气的将那些圣旨都扔到了地上。
属下噤声不敢言。
王时问道,“派出去的每一拨人都追到了?”
属下回道,“宫中派出来三个人,相府出来三个人,属下都派人追到了。”
王时拍桌子道,“那怎么会如此?容洵和小皇帝一定有了计划,这圣旨就是证据。无用的蠢材,你们一定是有漏网之鱼。”
属下垂首,细细想了一下,并没有。
他道,“宫中和相府派出去的人,属下都追到了。除非……”
一抬头,对上王时冷厉的双眸,“那人并非从这两处走的?”
但怎么可能呢?容洵出宫之后,只回了相府,并未去别处。
除非……宫外的人不是容洵在宫外安排的。
他们一开始就进了一个误区。认为容洵在宫内安排的人从皇宫内出来,而宫外安排的人自然是相府出。可如果容洵在宫内安排了人,从宫外离开呢?皇宫内每日进出那么多人,这其中一人带上容洵和皇上的旨意到了宫外,再叫人出城,便躲过他们的眼线了。
那属下知道自己百密一疏,叉手道,“属下这就去追。去边境的路不多,能追上的。”
王时道,“来回已经几日,那人若骑快马已经离着很远了。而且,谁说路不多?若容洵非要不以常人思维行事,先走水路再改陆路呢?”
去边境北上自然陆路最快。可若是为了躲避他们的追捕,先水路再陆路,就很不利追踪了。这一点,或许容洵也考虑在内了。
属下愤愤,却又不得不甘拜下风。他单膝一跪,五指撑在地上道,“属下失职,请大人责罚。”
“罢了。秦松那里一直围着跟铁桶似的,我的人一直打不进去。这么些年了,四皇子对我也多有不满。这件事我不出手,且看看这四皇子有几斤几两能和容洵抗衡一番。”
那属下正要说话,却见王时手一压,打断了他。
王时拂了衣摆,走向花厅的门口,道,“夫人怎么来了?”
陈氏面容憔悴,消瘦了许多。她看着王时,眼神空洞无神。自秦雉的事情发生之后,王时再不能从她眼中看到光了。
若非王誉陈氏不会主动来找王时,这一点王时很清楚。
今日他与属下正在谈事,陈氏或许以为是和王誉有关,这才来了。
陈氏道,“阿誉的事情怎么样了?”
王时道,“我正在办,夫人不必担心。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会尽力。”
陈氏看着他道,“以前我信这话,现在却不敢了。但愿你记着,阿誉是你唯一的儿子。”
王时被她一噎,心中有些不满。因他觉得王誉之事,与陈氏脱不了干系。若非她逼迫王誉非要娶云诗,事情兴许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可他把自己的不满压下来了。王誉的事情现在还藏着,若他们再因这件事争吵,那很可能闹得人尽皆知。
王时拢了衣袖道,“我知道。所以夫人安心回屋去吧。”
陈氏便转身走了。
什么时候,她和王时已经走到了这个境地?
罢了,罢了。
陈氏无力的闭了闭眼,又睁开。她现在只想着自己的儿子,其他的事情再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