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时一时间还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来。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一扬手,那些人皆都丧命。
此时的秀年入了宫,到了翊坤宫,将那锦盒交给了秦雉。
秦雉也不必看,搁在了一边,道,“晚上让高平领回去。”
秀年点头,又道,“一切都按照太后的意思办得。那个侍女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只是给太后采买一些胭脂水粉的。”
按照秦雉吩咐的,秀年这次多带了一个侍女一道过去。一路上按部就班的和以前一样,就是在防着被人跟踪。实际上,她一直都知道有人跟着。便是到了后院,也是故意露了脸,叫王时的人认出来她。那么王时便会认定了这院子,就是秀年每次必来的地方。事实上,制造落音丹的地方已经改了,便是那个侍女取东西的地方。秀年只是负责引王时过去,取落音丹的事情交给了那侍女。
王时带着人过去,只会知道秦雉想让他知道的东西,其余的,什么都不会查到。
秦雉点头,“日后这差事便叫她去吧。”
秀年点头。
秦雉看一眼她,便道,“有什么话便说。”
秀年顿了一下,道,“奴婢只是觉得这件事叫王大人知道,还是有些冒险。”
秦雉道,“王时此人生性多疑,我的目的,不过是给他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至于他会想到什么程度,便是他的本事了。那里不该留的都没留下吧?”
秀年道,“制药师,以及落音丹需要的药材早早都走了。王大人不会看到什么。”
王时不会想到,新的地点就在隔壁的院子里。
秦雉道,“那便好。王时此人,一定不会留活口。”
秀年不解道,“既叫他知道,为何不知道的多些呢?”
秦雉笑了一下,道,“你敢保证王时一定能成事?哀家就是要做两手准备。于皇上来说,哀家永远是她的母后。皇上如今皇位安稳,哀家太后的位置也安稳。至于旁的,都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看的。哀家可没那么笨,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王时一人身上。且王时也不是对哀家毫无戒备之心,哀家可以打赌,王时绝不会来当面问哀家,他只会偷偷的查,满心期待的抓到什么把柄呢。”
秀年撇嘴,“太后都算到了,奴婢还赌什么?奴婢可没太后这么富足。”
秦雉睨她一眼,“这是在哭穷么?眼看着又要过年了?给家里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秀年屈膝,“难为太后每年都问起来。已经准备好了。就这几日,叫人运回去。家中爹娘都过世了,只几个兄弟还在,他们承蒙太后照顾,一直过得很殷实。家中人都念着这份情呢。”
秦雉道,“你跟着我都多少年了?我从小女孩的时候你就跟着我。我什么事你没见过?”这些年,她的苦,她的笑,秀年都在她身边。她与她之间的感情早就超过一般的主仆了。
秀年打趣道,“自是的。便是太后尿床,奴婢都见过。”
秦雉伸手掐她,“那时候小,尿床的事你也拿出来说,真是讨打了。”
秀年叹道,“奴婢没悔过。奴婢一大家子都仰仗太后过得好。若没有太后,我那爹得早死十几年。”
秦雉故意瞪她,“别好好的煽情。我给你的,都是你值当的。换了旁人,岂能从我这里要点什么走?我又不傻。”
秀年道,“是是是,你不傻。”一边说着,一边扶她起来,“你坐着久了,去床上躺一会儿去。旁的有孕的人动不动就犯困,你倒是好,精神头足的很。”
秦雉道,“瞧瞧,原来一直带着个管家婆在身边呢。”
秀年乐了,秦雉也笑。
秦雉又道,“我那里好多的金银首饰呢,留着也戴不完的。给你那些嫂嫂弟妹带些去,女人家都喜欢的。”
秀年轻轻地拽她,“知道了,知道了,先去躺着去。等你睡着,我偷偷都拿走。”
秦雉又笑了一下。